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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舞剑 我是纯文学创作者,写作不为稿酬,只为心中所想,只为有感而发,祝上海文学越办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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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舞剑 祝上海文学越办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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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 人间如梦情难断。自知梦里身是客。不敢独醒常被踢出外。 不追思念心别痛。此儿无用未侍孝。未尝得济有神已无用。 我写过不同形式的文字。但我从来没写过小说。是因为才华有限。而我打算写一部玄幻小说幽神传。也许它的形式未能称作小说。我想把它写出来。刚开始的起因。是因为我无意中看见的一篇文章。明朝那些事的作者。他现在的状况。我无法写出这种。引人入胜。让人想读接下来的事。我唯独只能复做我自己。这样的写法。似与对话之间。似于故事的描写。因为写长篇小说,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很懒。我无法坚持写那么多的字。我也无法坚持,每一个故事和人物都有连接。所以我会根据。想到和心情。他无法用逻辑去表白。我也无法擅长与逻辑去整理。我很坦然我想写这本幽神传。是因为我看到。那些明朝事中,让作者获得了4,000万。我也想碰上打赏来改变命运。我曾记得原先第1次接触这个文章的时候。确切的说是提到作者。明月的媳妇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知道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东西。却不知道他写的是明朝那些事。我第2次碰到作者的文章的时候。他已经被某个人欣赏,带他进入另一个旅途。当我第3次看到他的时候。他以是上海不小的一个身份。驱于这个东西。我打算写试图改变状况。现在的状况。但我又特别的害怕。害怕它会是加速的毁灭。但能让我还是今天我想写下来。是逃不过的思念。是对于一个伟大也同时不会很多人会因为他而改变。我最重要的人。也许不会发生什么,也许期待什么。但我想有寄托。好了,我们开始我们的旅程了。 我曾问幽神先生,什么是善?他说他连一个蚂蚁都不会杀死。在后来的成长之中,他看到微小的蚂蚁放大后的恐怖。但也没有相信什么是轮回。因为他在想要改变的时候。确实杀死了几只蚂蚁。他说过他有能力杀死过蚂蚁但不会去杀掉他。因为不觉得。可以杀掉他。就要去杀掉他。他会把他抓起来,然后放到别处。然后让他自己爬走。 我又问幽神先生。什么是情?他告诉我,有些不理解的东西。到了一定的阅历就会说明白。但也不明白。就比如。天界是无有情感的。就如举例子。每一个情感所在,每一个都永生不死。那么这个地球。会住得下吗?那么五福的人伦。又怎么算呢? 我问幽神先生你是什么?我是什么?他告诉我是大自然和风。也许它是大自然。包含的包罗万象。而我是风使记录他的一切。我问他究竟有多包罗万象?他说他理解万物。就比如。一个年轻的人去扶住一个老人。那个老人不断的感谢。但在警察来了之后。他说是年轻人撞的他。他理解这个老人他只不过做了自己为孩子做的一件事情。想让生活更好一点。我说人们会认为你是无情的。他说他现在才懂世间是多么的无情。太符合了这些解释。有的人成言,只不过是虔诚的爱护他。他有力量他选择的快乐。所以少数的人觉得梦已成真。而那些不关己的事情。他只要做好看着就可以。如果唯一可以解释这样的道理,那么就是法则这两个字。如果非要在说的感人,就是天道无情。说他像一个不可描述的依恋,当他离去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干自己的活。但在那一刹那之间。不管你是怎样的人。不管是对他。是对自己某种东西的思念与执着。都会看向他的方向。有一种感伤。在刹那之后就会恢复。干自己手中的东西。这种东西无法描述。很伟大。但不伟大。也许它是人们之间的追溯。永远的追求。但是对于亲人的体现。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他们从他的身上得不到阳光。却确的说是这种伟大,得不到任何阳光。 好了,我们开始走进幽神先生。我会有时候第一人称变作是我。更多的是描述它的环境。这就像一个梦。就像青石峰下。刻着一叠的字。说他来过。每个人的身边好像记不得。有它的发生。说他不存在。姓贾的却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我曾问他为什么不找寻过真相?他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不允许有力量存在的。这是他后来所知道的。这就是贪婪。你看是他们虔诚于你。因为他们索要东西。当你没有了这一切。也许刚开始。还存在敬畏。后来便是赶杀。这个在后篇的文章中我会跟你讲。人性本善。人性本恶。那我问他你从什么开始时候放弃这种东西的?他笑着对我说。现在这种环境来说。他这种人。不应该是别人的提款机吗?为什么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没有发生。为什么这些针对他来的东西都会出现?很简单。如果他活在了世中心。天下将改变轨迹。我曾经在一次和一个女人讨论的时候。那个时候流行的2012。我们记得我们其中讨论过这个问题。也讨论过孙悟空。当突然讨论到某一个点上去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的空白。什么都没有了。但能感觉。如果突破这一个瓶颈。我肯定有变化。但却在那一瞬之间。又什么都恢复了。我记得在工厂里的时候。上到一个大罐子的中间。看着他们用绳子。把底下的重物拉上去。那个时候的感觉。有点想起西游记。一个孙悟空的画面。那个时候。心里还念着上不上。还在笑。可那个东西。那个几个人也顿时有点很奇怪。为什么上不了?看了你这个方向。似觉的有关。就在那刹那一瞬间。如果你要索性所问。没有人会觉得那一瞬间。只会觉得你自己觉得那一瞬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幽神。我曾在我的文章之中写过。幽代表看不透。就像是离你很近。但有离你很远。神代表等级。代表力量。并非是人们通常所指的那种东西。因为存在的敬畏也存在着害怕。所以根本不想把这种东西联系到一起。很多人的愚昧无知。就是要把这种东西和联系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做过自己。我一生中之中有过三个想做的角色。一个是孙悟空。说不上是本事。应该说是一种对抗。另一个是贾宝玉。不是看到他的人物。而是看到贾母的疼爱。上上下下围绕着他的所转。其实他的一生也是在对抗。另一个是动画片里的樱木花道但我现在还说不出来。很多人喜欢的是流川枫。但我想做的时候。我知道是什么一点,让我想做。但我忘记了。对抗命运。有时候真的很难抉择。也许是命运。也许是对抗。但现在一切都像是吃什么都无味了。但为了生存。还要继续努力。尚未成功。这些我会在后面的篇章所讲。下一个篇章我会讲名和利。这一个长长的引序。就作为情感。也把最后这一小段为引序的结束。唐朝的女宰相。我和他的相见。是在人生的必需而上。那个时候。不应该是他而来。而他却来了。当时那旁边的人问他的时候。他突然一歪头。我觉得很是可爱。而不是美丽。后来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我只是有天赋。但确实接触的很少。也一直在忙于天星。没要去关心这些成熟的事情。那些人看我的第一眼是办不成事情。我也知道。因为我给他们这种气质就是这样。没有在乎这些。因为我有天星。二我要生存。我曾一直以为。虽然冒着风险。这都是聪明人最好的选择。如果你现在得到一切。你未必能给他们什么。而且有的人也不想看见你,轻而易举。只是我自己觉得的。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痛,有些人说你很痛。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痛。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不算痛。什么才算痛?如果我有医师如果我有营养师。如果我有警卫师。如果我有管家。他们是不是不用很劳累?就是给你小肉,真的可以。却你自己不知道。他跟我说了这个房子很贵,寸金寸土。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跟我说这些我有特别的感觉。他也许可以不说。后来我问了我的亲人。才知道是由这里发展起。只不过我从来没有关心过这种东西。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也想不起什么原因。我在提到他已经是很长的时间了。而这次我却有了想要他的想法。我和他见过几次。但每次都不认得,但凭借环境。和特殊情节。才能判断与他。我像是追溯那个能力,那个第一所见的能力。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如果按理智来说。什么都不会可能。相差太大。如果准确的来说那是能力。我知道他要承受。它的周围。他的一些如果要得的后面的东西。即便是认为你可能。但时间久了。发现什么都还不是。依然会忽视。如果这句话非要解释透。那就是为什么一定实权。他所要承受的最大的是这种东西。我后来想通过布局之中。想用布局。抵消这种东西。布局是有时间的。如果非得说是时间,那就是程度。我今天跟你聊着天。也许程度到了。晚上你就看到我排兵布阵。这个在后期的纵横之中,我也会讲到这篇。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他不能为我做什么。是的,我从来不怀疑。但是事实上。确实不能为我做什么。也许我们都不是在普通的小孩子。我能爱上你,是因为你爱上我,否则的话我没有那种感觉。这是神有的特质。也许或者。他的同伴在对于我开玩笑。但我没有觉得开玩笑。因为他是。也许吧。当时我以为我有天赋。从没有实质的成熟。我在想没有人会开他的玩笑。纵算他不在那个位置了。以环境来说。也不是随便有人敢招惹的。就像是明星,说什么话都特别的注意。这种人更不会随便的去乱说。如果相反,那么可能是逗你。而却跟你是一致。我曾说如果这只是个笑话。顶多是丢脸。但如果是成功。他们冒险的风险。是生命的风险。这个人不太懂我的话。因为你大概不了解诗的背景。作者写诗的年代。你很难理解这首诗表达的是什么?只会读他的意思。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有两个事件。我说了,我的逻辑不会是完整。只随心情和所历。所以我的思维性一定是很跳跃的。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就像是有些人看见你。好像去系鞋带。但眼神和方向却朝着你。好像有些人看见你。仰起来头。做做锻炼的动作。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你知道围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你去对他们说。只会告诉你,他真的是系鞋带。他真的只是仰头锻炼。所以这篇文章好多人说不懂,没有关系,因为有的是真不懂。但是这里的事件他不所知道唐朝的女宰相是谁?他就不知道这里的情节。到底是小说。还是文字。其实这些东西,我没有不思量过。只是我更觉得他害怕什么。在出现那一个人的时候。他再也没有所见。那个人很假。什么都没有带来。什么都没有所见。有时候你的细节上的观察。这种东西很假。假的天星。能够让你遇见好人。可是程度不到。南调北上就不成?你所遇见的都是世态炎凉。就像是表哥说的。其实我现在才明白。50年也是他。100年也是他。认可但不必觉得是当下。这一个我也会在后期的一篇中所讲。因为通过其他跟他一样的。那种心情。那种无法察觉的影响。其实能够看出来。就像我幻化过情感。而情感到来。为什么我拿不准?到底是你影响命运。还是你对抗命运。最终有一句。25岁之前有过25岁之后,再也没有。但是现在却不以这种介质来分了。如果按天赋来说是完全没有。如果按不合时宜。其实有了差距。有时候你让他去喝水的时候。他一定会去喝水。旁边的人不所以为他在喝水。就和你有关。我的表哥说过一见钟情。有。因为网上也说过。女孩在地铁看见了一个男孩。结果就寻找。后来在网上找到了。那个男孩已经结婚了。表示很感谢。但像你说这样的不可能。没有说话。连名字也不知道。离别的那一天。你怎么确定他眼睛是红了的呢?而不是下雨呢。我曾把三段。其中的一段。写进了我QQ的文章。就好像我喜欢电影中的织田信长。浓姬那版的。这里额外说一下。我很喜欢电影里的织田信长。也许有人说我像过曹操。像过司马懿。哪一个少年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但到了中年。他最想做那个刘备。也许像过曹操。是因为写的一篇诗。也许是因为。我和那个人说过。但那个人不知道。那我现在才知道,也许他可能瞧不起我。因为你的这些都好。但就是买不了30块钱的烧鸡。我说过我们相似的共同有三点。其中的一点都是。也许我北上南下。他也许南下北上。而都是南北相一样。我只不过选择了纵横选择了势。他只不过选择了钱。论英雄者,唯我和他也。那个老板说我不是说你没有才,你很有才,我读不懂,但是不代表你没有才。但是他换不来面包。你是否觉得你应该操持成熟?我老是把这种以厚黑学的形式用于他们。他们说你那个老板不太好。其实越这样才越反应。对他们的伤害有多大。其实不是作为过来人。只作为一个天赋。就知道那个老板可以不必这样。世态炎凉就摆在如此。何况我拿多少你拿多少。而你又是我的手下。就算是有一天。他们说你是一个人物。可这天要等多久?我有必要是汤和吗?我有必要去付出吗?所以现在那些很反对他的人因为知道我不是玩笑,而是布局伤害。所以拼命否决他的不是。你觉得我会牵着鼻子走么?觉得他是随便聊聊。而不是真的为你好吗?我记得我来到三个地方。三个地方刚开始。我在做抖音文案的时候。我其中讲过这一样的文案。他们会拿茶拿点心这种状态让你去讲。如果不够了,还可以给你续上。但到最后你刚想说你不用说我知道了,不去让你说。你觉得没有用吗?没有用为什么不像以前的态度?我记得一个师长。我不认识安欣。因为我让他叫我小安欣。但他与别人跟从的那种状态。没事就找我聊点诗。他应该是非常愿意叫我安欣。因为他不知道。但他拼命的抵抗不叫。后来是我使用了一个套路。叫了。也许他没有看过。他毕竟知道是谁。否则不会差距那么大。好像是有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在聊唐朝女宰相,忽然问我唐朝女宰相是谁?不知道你懂不懂这个在后期的一篇文章之中,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你的才华是别人眼中的恨。其实你觉得你没有伤害到他。他为什么容不下你?在电影之中。有一个桥段。织田信长不得不用计杀了他弟弟。他很疼爱他的弟弟。他跟他的妻子说。他的妻子说。小叔子说过。他看见的那就是条樽鱼而不是小鱼。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织田信长。没有看过这个电影。没有这份情感。不会知道这句话的重量。就是这些很多。但我更感谢的是我的妻子。嗯,命运所安排。我没有力量。做到。当我送别的时候。她哭了一路。我知道很多人不是因为我。就像是。有人问。怎么那么多人?就像是有人问,那么多人。那个人说。这是在这个地方。如果在他们的家乡。送别的会更多。我很明白姚广孝。最后的孤独与悲痛。最后他的亲姐姐对他是避而不见。你无法压制财富。不管是怎么的。都会有一小的财富。也有很多人害怕改变命运。未知。怕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所以他们对你是讨厌至极的。可这一场里,你明白了世态炎凉,那不是别人的事情。而你所经历的就是世态炎凉。而不是你这个程度不是。你只是觉得天星太美。说不成熟罢了。没有感到伤痛。有些人放弃了本能。忍不住怀念。有些人害怕世态的炎凉。有的人看过他做的那几道蠢事。就算是指引也未必会有成就。但他只知道天星。从来不知道他的伟大。他的正确。他不是官。他不为商,他离开的很体面。他离开就很风光。将近40辆的车子。送别他最后的一场。他没有浪漫。却放心不下他的妻子。他没有女儿。他很疼爱他的儿媳。他不会表达父爱。却用自己的能力。保护这个不成熟的孩子。他对他这两个孙子。如获至宝。没有中国老爷子的威严。他从来不明白他的爱。也不明白他的伟大。当他回来的时候。他明明觉得那个人不对。虽然打伤了对方。但他选择了。说好话。赔很多钱。他没有吸取教训。他被抓了进去。他还是说好话。赔了很多钱。可他的天星。从来没有过让他享受。却为他一次次为擦屁股。却一次次放下尊严。却一次次保护他。他要一份稳定。他要一份安家。他就不明白他的用意。以前追求鸡腿。就算追到鸡腿。食之也无味了。幽神得罪了很多人。他们不会给他一个养家的机会。他知道。所以那些人认为他有胆子了。那一夜如果什么都不做。清晨没有人认可。会不会?你不会这样爱他。其实幽神很想对他说。他很愚蠢。他什么都不懂。他自己感觉很有天赋。他只想让你们过得更舒服。他不懂得自己。要以后得到。他总说他自己做的。知道是什么情况才能南调北上。他总觉得活不了。其实这也许是50年,也许是100年。根本就没有他事情。 我曾问过相识幽神的人。他有多么胆小?相识的人告诉我。他出去撒尿。要有人陪。否则自己不敢出去。吴太公仙逝。梦里总不得闻。只有一次。所见吴太公。感觉好像是假的。但一模一样。多么希望是现实。但醒来之后。被下了逐令客。才知道梦里终究是客人。懦弱的不愿醒来。不思量,自难忘。我对幽神先生说。请你以般若蜜。来回答我。他告诉我。他也许幻化很多角色。但就是找不到自己。也许进入了般若蜜。没有力量。一定会被追杀致死。但是他要承担这个家。让吴太公走好。愿意为我。进入一次般若蜜。 我想到了一首歌词。就让我走进你的床。就让我看见你的伤。我多么希望这白色的床单。有痕迹。但他白的太白。我失声大哭。我看了一眼幽神,很诚恳的说了一句。我的屁股很白。他看着我。良久,说了一句。食之无味。我放声大哭。他说。人生多么的不容易。面临躲避的自然。又要遇到勾心斗角。而这样却几十年。我不赞扬歌颂苦难。我问他。如果以你幽神的身份。学个狗叫。给你10万块钱。你要叫吗?幽神回答我。如果傻子不愿意听。为什么要歌颂苦难?如果歌颂苦难能让他们给我荣华富贵,我又何必般若蜜。我疯狂的大声质问他。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他跟我说。那我就给你幻一个。江州司马大督令让你看到生生世世。 名和利,吴太公仙逝。纵然是早晚,假装故障。一路畅行。 未有名和利。我已知道。何必呢?就算当真。也是50年。或者100年。该怎么通行?就这么通行。 名和利,吴太公仙逝,留下的并不多。但我拗不过他们。规矩还要规矩。但这是我几个人私自拿出来的?虽然不多10万块钱。也是我们的一种思念。我脱下衣服。你动也罢。不动也罢。你走后。我才穿上。我不是轻佻。只是安慰。 未有名和利,规矩的事情就是规矩。该扣多少就扣多少。把这些钱都扣了也不为过。他不会上京城。他上了京城。这就叫找事。我们虽然没有交往,但毕竟相连。他想要荣华富贵。就会改变很多人。而必然会有失去。这样我们是一体。我们会让他丢掉生存。这样他死得更快。如果真的有报应。为何绳子。总在细处断,为恶人能赶走恶鬼?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家家都有事情。相陪也是亲戚。可总要回去过日子。而如若我一个月给他1万块钱。能不能在家里多个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粉碎了我的一切。过了良久。我问幽神先生,你的过去是愚蠢。是吗?他回答我。是。吴太公走得很体面。走得很风光,无官无商将近40辆车辆。为之送行。而这些都是他们自己。为儿不孝?还讲着。那些人冒着风险。也许是锻炼。可没有一个为江州司马大督令。送行吴太公。我说那些人爱我。却自以为是。没有一个拜别吴太公。说到这里。我没有什么再问的了。我看着他。新添的满头白发。无名无利谁最痛?江州司马大督令。也许他会死掉,也许有一天他会有重兵。或许他有个天星。而我呢?幽神传。第1篇引序。没有人打赏,也没有名。可以参加活动。没钱。会被拖死。没能耐。会被拖死。我走在这条小路上。我回忆起。他般若密的状态。聆听着。 当世人觉得。屠夫。打了一巴掌范进。觉得是打了天上的曲文星,而要下地狱的。这一段好好搞笑。可孰不知?屠夫打到这一下。是怕打没了自己。他毕竟是范进的岳父。在日后。不管有没有买肉。都会对屠夫有礼而加。世间对名和利。让人如此的放下。我曾说过一句话。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名驱。乾隆在问纪晓岚。行走的人都是什么人?纪晓岚回答。一个是往北的。要利的。一个是往南的。利回的。可他们殊不知。他们都一问一答。是因为拥有了名和利。有一个演员。在开始选秀的时候。卖力地推销自己。旁边和他一样。选秀的人。都笑他卖力。导演让他走。直到他成为影帝后。再也没遇见这些人。身边都称他为老师。不管演多晚的戏。都有热乎乎的饭等着他。有一个靠口吃饭的。在进入师哥的家门。为了生存。极力的表现。就想让师哥喜欢自己。师哥让他去厨房拿吃的。他到厨房说了一句。可以活着了。他现在用艺术家称呼他。很多人表示认同,海瑞走的时候。挚友看不过去。替他付了。烧材费。并且出钱安葬了他。可是我想问。他的母亲。一年吃几次肉呢?潘安再美。累及父母。被踢出24孝。海瑞对得起自己。但他真的仁义吗?名和利所在,谁都知道狗肉朋友这个词。可是他解决多少事情?未有名和利,那是个傻子吗?画几个车线不会?买几个材料不会?雇点人不会吗?拿出50万。当仁义大哥。自己。只辛苦20万。就不甘吗。也许是50年。也许是100年。我可以认同。但为什么要感同身受?是我的错。我原先觉得给点小肉。不值当。我走过一个按摩的脚,我说。我脚很臭。他微笑的说。没关系。加钱。你不问我是谁吗?你是天下的那个尾张的大傻子。但如何呢?我总是自以为是。可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也许他是假装不是财阀。他的心是真的吗?他的情是真的。你看他已经是白头发。你一看他以横肉飞升。名和利。吴太公仙逝。令人不舍。而吴太公挚爱的宝贝。又发高烧。这个会议我不参加了。两个孩子很重要。我算什么院长,没有枕头,我的手就不能当枕头了。未有名和利,他是江州司马大督令。10年也是他。100年也是他。如果等到他的号。给他俩孩子。你要是不累就看仔细点。要是累了。一般都是这波。就按方抓药就是了。 他重兵在守。我们不喜欢他的为人。但吴太公仙逝。己为神明。我们让我们自己的儿孙所去。是对吴太公的不敬。我坐轮椅。还可以去。不是有私人飞机吗?叫家里的医生跟着,我们讨厌他。但吴太公己为神明。理应为大。于谦完成了文臣最高的荣誉。可是他的家人呢。他带着满足归感赴上刑场。他是历史的骄傲。可家里人呢?那个人写下了拈花一笑。让无数人痴迷这种境界。可对他的妻子来说。他放下了所有。他让他的妻子放下了他。他渡了千万的人。但为什么不肯渡一个爱他的人呢?那拈花一笑。真的如莲花吗?那个黑脸头上有月牙型的人。走的时候。9副棺材出城。他没想过家里的害怕。那个满江红的英雄。为什么当时所有的人?都不抵抗那12道令。而让你走后。才发奋的读你满江红。名和利。世人皆让放下。世人皆如骂这样追求的人。但。往往在痛失之前。求知这些人,能够解馕。天下有盟兄弟。可在真正的大敌当前。难道真有于家不顾的蠢子?天下有自傲的女子。但在真正的大敌当前。真的是不可破的花瓶。我走在这条小路上。思索他般若蜜,说出的话。无名无利谁最痛,江州司马大督令。可他还有天星。或许渴死。或许手握重兵。而我呢?诗不可进文联。那些里面的。全都是比你写的高等吗?文不可换钱。固世人都传唱李白的潇洒,可谁愿提及?他在船上。无饭所吃。活活饿死。没有钱。让人拖死。没有能耐。让人拖死。难道我也只能如他们?一跃而下。我无法收拾好心情。我希望。再能拿笔和纸。进入他的传奇。希望第3篇。纵横。能得到自己的希望。能够得到自己的荣华富贵。能得到自己的名和利。能得到自己的无愧。能得到不管爱不爱自己。都不会。被自己碰过之后。没有任何。再会求知别人碰。学一个狗叫没有什么?我看到了你的成熟。我看到了你。你不再自以为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感同身受。只有经历相似。江州司马大督令。名和利很重要。而不是。未有名和利。小哥怎么买那么多东西?吴太公仙逝。纪念送好吴太公。这些东西我只收个饭钱。吴太公善良了一辈子。也算是我自己的思念。但不能相送吴太公,吴太公仙逝。路过家门口超市。赶紧把红灯取下了。全家都出去。拜送吴太公。爹爹,我们已经赔钱了。江州司马大督令。虽然没有一个为他拜送吴太公。虽然吴太公。无官无商。将近40辆车送。走的体面。走的风光。那是吴太公。一辈子的善良。而他无孝。没有本事。什么都办不到。他没有做到。让吴太公体面和风光。儿啊,你记住这一句话。无名无利谁最痛?江州司马大督令。没钱让人拖死。没能耐让人拖死。我们虽然赔了这些钱。但是。是自己对吴太公的思念。也许有一天。你也会像他一样明白。吴太公对他的爱。吴太公失去尊严。为他每次擦屁股。却没享受世间荣华富贵。 江州司马大督令。这是一辈子的名字。不会再附加。他一辈子。不在信念谁,只知道江州司马大督令。 我给你儿子一块糖,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我是这孩子的老师。我很喜欢这孩子的可爱。 你们不讲规矩。就以为我害怕了。你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吗?江州司马大督令。我是这两个孩子的老师。我的丈夫被你们骂了。我不要你们作出道歉。他从南方率兵赶来。等不到。我被你们打死。等到了。这两个孩子的父亲叫做江州司马大督令。而我是这两个孩子的老师。 有神无神。已经没用了。看着吴太公仙逝,无能为力。你觉得真如何?没有力量,什么都是狗屁。你这一次般若密的状态。世间会杀掉你。有人把我奉若希望。但我从足疗店出来。那个人看着我的过程。仰望天空。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我愚蠢的以为这些人。追求自己。食之无味。 当写完幽神传。名和利这篇文章。我想起了那个。被人扶起来的老头。一直感谢。当有特别颜色过来的时候。他告诉他们。就是他撞的。我包容了万物。就像是幽神先生。如果他是最大的话。就应该是大自然的力量。包容万物。一切与我无关。那个老头。只不过为了自己的孩子。也许孩子在学校里。凭借这点钱。买了好看的东西。不会因为。旁边的人觉得。不好。而会羞辱欺负与他们。也许能感到快乐。这老头没有什么不对的?我希望我能和幽神先生抱成团。天下有无数个。盟兄弟组成不同的团。但希望我和幽神先生。活下去。得到到名和利。天下愿意歌颂苦难。先生就让我们。听过先生的。一切。不合时宜的。追求我们的名和利。狗肉朋友。是一种很好的资源。天下认同。又何必说那两三个挚友呢?纪晓岚路上行走的都是什么人?因为你的名和力最大。我愿意牺牲,我也要保护安全的你。你所问我。不敢欺瞒,老实回答。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名驱。 父亲。我们家真的不在开超市了吗?日益赔钱。也许变卖了。回到家乡还有些时日。但是如果在这耗下去。真的。活不下去了。 儿啊。记住三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无名无利谁最痛?江州司马大督令。没钱。活活会被人拖死。没能耐。活活会被人拖死。记好了这三句话。去和江州司马大督令做朋友。父亲。我是看不到你能把连锁店开在全国都有我们家号的超市了,但你记住。做大事。要么大成要么大败。要么就把那两个同时摁在桌子上。两人骂你禽兽。要么就是活活饿死。从来没有中间路线。在垃圾桶里翻东西。让旁边的小孩踢足球。故意踢到你的身上。他的母亲还骂你,影响他孩子成长。可是。吴太公仙逝。乘云西游。路过我们家。我们不是把红灯摘下来了吗。已经交了投名状了。他从来不需要人。他需要的是自己想要什么的人。那两个人会恨你。他的家人会离去。但是呢。你把连锁店。开在了全国。你的姨妈有病。全国顶流的大夫。都争先恐后。为其看病。难到。你面对这些表兄弟们。他们会笑话你。左手按一个脖子。右手按一个脖子。不知道。最后留在哪个好?那些医生。因为你的连锁超市。而让他们的亲人。夸赞这些医生。没有白学习医术。难道这些人会害你,给你绝育丹吃吗?儿啊。记住。江州司马大督令,可交。那些。对名和利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不以为伍。他们真的对得起他们的老人和孩子吗?这个世界分为无用的善良。和有用的坏人。一个烧鸡30块钱。你可以吃到腻。而不是觉得。吃了一次烧鸡。觉得很幸福。那你如此这样。我和你的孩子将来。需要你为我们挡风遮雨。你又能做什么呢?江州司马大督令。可交。世人都骂银子臭。可哪个是人愿意放弃银子。你不要被他们。说迷惑。也不要动容。这个世界没有感同身受。只有经历相似。有一个人。当时穷困潦倒。打个车。人家以为他是疯子。不拉他,他说把他身上的表给他。人家一看就不是什么百达菲丽。更不愿意拉他。直到多年后。他懂得了名和利的真谛。那个司机找到电视台。诉说自己良心上的过不去。这么多年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在折磨自己。当初没有拉那位先生。感到抱憾。但确实天色太晚。而先生有一个人走。虽说我每处都去过。但谁规定男人不许小胆?但没有拉到先生。这些年我的良心一直过意不去。而我从电视到看到了这位先生。找到电视台。想帮我转达。对这位先生的抱歉。而此后先生有事。每每都有人站出来为他抱不平。但他不再懂,名和利之前。那个司机出现过么。他都睡不着觉。为什么还能睡那么多年?有人为先生。打包不平过吗?无名无利谁最痛?江州司马大督令。这个人可交。而那些。恨名和利之人。要远离。你未见他,让他的儿子和孙子远离名和利。只是让你和你的父亲远离。势必我想问一下。儿啊,如果北伐革命军。听从调换。唐朝女宰相。就算位置大。就算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就算。只能隐藏。你觉得。按你实事求是来讲。他会怎样 选择?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吗? 做大事要么大成,要么大败。这个世界没有感同身受,只有经历相似。天下唯一可交之人。无名无利谁最痛?江州司马大督令。和那些。私下里。真正可以放下戒备。不谈名和利是王八蛋的。可交。无用的善良。有用的坏人。父亲希望你成才。而不是你自以为是。做人要自己有本事而不是别人看你可怜解开口子露出雪白逗逗你。 幽神传,无情大道。 本来打算写一篇长篇的小说。后来一看标准,最起码起笔30万。而本打算自己也是以12篇为终。看来延续不下去了。就以最后一篇第4篇幽神传,无情大道为终。有人说。我不懂得经济。但我懂得那个人知道经济。就像是有些专业,我很不是了解。但是我懂得什么是人性。看人下菜碟。没钱让人拖死。没能耐让人拖死。这就是好比,为什么你住进了160平方米的房子?你嘴上说很大,不愿意住。但让你换进10平方米的房子十分安心,但你至死不换。就像是企业之间。如果我不缩短产量。有可能我无法保留现在。但是一旦缩减。有些关系是真金白银。办理的很多人情世故。但是这些如果缩减了,很多事情都办不了。所以。有的时候很难放弃一切。从阿修罗的角度来看。幽神所要的。是一种能力。就像是王阳明。在那个草场。开悟了知行合一的境界。是他的生活将会继续。没有任何可以看得出来的改变。唯一的改变就是他的王阳明之学影响后世。面对放弃荣华富贵。人生将会有很多磨历。这些可以承受。不知否家人可以。平平安安,不所遇于这些。身体健健康康。这是家人。最大的幸福。他总是一个小孩子。让人感觉。但无法证明。唯独天下求之。应求指挥。可是现在。他已经放弃。放弃。不是心多么的好。而是富贵也再无意义。天下没有了他的名义。解决不了人口与环境,激烈的矛盾问题。也更加阻止不了,天星直至人性。世人必将说出阿修罗。这一切希望不过三五天,不要三五年。他曾于利,于情,于益,于善于那个姑娘。所讲人生大道。所讲人生善良。可惜。麻绳总是细处断。恶人赶跑,恶鬼说。证明了他。自身却落得不安全之地。劣币驱逐良币。天下又有谁不保护自己?可是于那个大人物而已。为何要保护于世?他被天下人。所看成奇怪。而当今的现象。他应该是流量之王。他的微信。抖音。他的QQ。无人锁搜索。那你有他的文案。那你有他的文章。你有他的点点滴滴。幽神传在这里就全部写完了。天下如阿修罗之地,他不在付令解决方案。 莫道天星无用处。用做杀人不眨眼。即使大罗金仙在。也难鼎立散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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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耽 在茫茫宇宙中,有一颗晶莹透亮,充满蓬勃生机的星球,上面有白、绿、蓝、黄纵横交错,周围还裹着一层浅蓝色的“纱衣”。它,就是地球。 地球是生命的摇篮,有人类赖以生存。早在36亿年前,地球就以博爱的胸怀,哺育出世界上最早的生命。200万年前,自从人类的祖先诞生后,地球就更像一位和蔼可亲的母亲,用自己甘甜的“乳汁”和无私奉献精心哺育着人类。漫长的岁月过去了,人类渐渐的进化、成熟、聪明,发展到今天,已经成为大自然的征服者和主宰者。这时,人类便开始忘了“母亲”的哺育之恩,忘记了是大自然是地球无常的给而我们生存空间,开始大量的掠夺自然资源、破坏自然环境:森林遭到滥伐,河流受到污染,空气弥漫粉尘,城市充满噪音,珍禽遭到猎杀,连地球的保护伞—臭氧层也遭到破坏。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不知不觉已经做了许多对不起地球,对不起大自然,对不起各种动植物,也对不起我们自己的事,例如:我们每天炒菜洗锅产生的大量废弃食用油,通过下水道流到河里,鱼儿会因为透不过气而窒息死亡。而要洗净500毫升食用油,足足需要十万公升水。更严重的是,如果水源受到化工、农药等工业污水的污染,人类饮用后也会像鱼儿一样!还有,在我们的生活中,到处都可以见到人们随手乱丢的垃圾,比如说:果皮、纸屑、烟头、废弃物等,都随手乱扔,有的人即使走到了垃圾箱跟前,也不扔进去。更可恨的是,有的人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随手把垃圾扔到地上,还说一会儿清洁工会回来扫。这些行为随处都可见到。 还有,人们大量的砍伐绿色植物。大家都知道,氧气是人类必不可少的。但是,氧气是绿色植物制造出来的,一旦没有了绿色植物,那我们就无法生存了。还有,人们过量的砍伐树木,使不少地方造成大量的水土流失,大量的土地沙漠化,造成泥石流、沙尘暴……绿色植物现在锐减。 现在,空气污染、水污染、环境污染、噪音污染正在破坏我们的生活空间,也正在摧毁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 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不加以防范,那人类还有明天么?人们,快醒悟过来吧!在不保护环境,地球就会不堪重负的!快行动起来,一起来保护环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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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 怎样发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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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塔克的郊外 第一章 知更鸟信使——约翰 塔克老鼠无疑又犯了“春困”。 每年临近五月末的时候都是如此。此时,太阳的射程摇摆得足够远,一束明亮的光线能够从时代广场人行道边的排水沟投射进来,游走过地铁里迷宫般的管子、柱子,最终刚好落在塔克居住的那根排水管前面,金光四射。当然,再过个把星期,太阳会迁徙,而这束光线也最终会散落消失在纽约的街头。但是毕竟在这几天里,塔克拥有自己门前的阳光啊——要是你也终年住在时代广场的地铁站里,你就知道这有多么难得了! 还有更让它高兴的事呢!受着这束阳光的温暖,排水管旁的一个小土堆儿里竟然钻出了几缕草叶儿!塔克不知道这些草籽最初是怎么“落户”到这里的,但它们的确在这里生根发芽了——三缕可爱的嫩绿色的叶片从煤灰堆儿里探出头来!塔克把这里叫作它的“花园”,一天两次,它用不知从哪里“淘”来的一只纸杯从地铁墙壁上漏水的管子那儿接了水来“浇花”。但它们不会活得太久,塔克明白,在那束阳光开溜之前,草儿们便早就已经被地铁站那些川流不息的乘客们践踏死了。想到它的草儿们即将不复存在,塔克觉得有点儿悲哀。 但至少今天,它还拥有这“花园”,还能坐在这里享受这缕阳光啊!空气甜美、柔润而清新,那是春天空气里特有的气息——即使是在时代广场的地铁站里,也可以感受得到。然而塔克老鼠“春困”的症状实在不轻,这会儿竟愈发严重了。它不得不决定赶紧回排水管里眯一会儿去,免得就在这里睡着了。它走到空地,正欲拾阶而上,目光却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对正在扇动着的小小翅膀——就在白利尼家的报摊后面。塔克凝神观察了片刻,回身冲着排水管深处喊道:“亨利,地铁站里有只鸟。” 在墙内几尺深的地方,排水管通向一处比较宽绰的地方,塔克把所有它“淘”来的宝贝都藏在那里。这会儿,亨利猫正躺在那里的一摞儿皱巴巴的报纸上伸着懒腰,半睡半醒地享受着这个美好的下午。“是只鸽子吗?”它问。时不时会有鸽子误闯进地铁站里来,总会徘徊几天才能找到出口。 “不,”塔克说,“是只小鸟。” 亨利轻轻地踱到排水管口,从塔克坐着的地方探出头去:“在哪儿呢?” “在那儿,”塔克说,“落在白利尼家报摊的房顶上呢。” 亨利对着那鸟研究了一分钟。“是只知更鸟,”它说,“看见它胸前那抹红色了吗?可是知更鸟飞到这儿来干什么呢?” “也许想搭班车到中央车站去吧。”塔克说。 “别傻了!”亨利猫说,“它可是会飞的。” 这时,知更鸟从报摊后面飞了起来,开始围着车站盘旋。它先是在一列班车顶上停留了一下,随后俯冲向尼迪克的午餐供应台。 “我觉得它在找什么东西呢。”亨利说。 知更鸟的确是在寻找什么。它掠过午餐供应台的时候,吓了柜台伙计米奇一跳,弄洒了一杯巧克力苏打水。然后那鸟又朝着劳夫特的糖果店飞过去,从那扇玻璃窗前掠过,绕了一圈后飞到排水管的开口处。出乎塔克和亨利意料,它突然就落在它俩面前。 “哦——噢!”知更鸟叫着,“我还以为永远找不到你们呢!”它向他俩跳近一步,随后又跳开去,“你就是塔克老鼠吧?” “是我,”塔克答道,“你是谁?” “知更鸟约翰。”小鸟说着,又前前后后跳了几步,“那么这位想必是——哦……” “亨利猫。”亨利说。 “哦,好啊,我——哦——”看来这知更鸟就是站不稳当,它就一直那么在排水管口跳来跳去的,像是要进来的样子,却又马上跳开去。 “你为什么总这么跳来跳去的啊?”塔克老鼠问道。 “哦,因为我——哦——我的意思是说,它真的是只猫啊。你知道,在康涅狄格州——我就是从那儿来的——鸟和猫不太……虽然我也觉得这有点儿落伍,但它们就是无法相处得很好。” “亨利,它是害怕你啊,”塔克说,“表示一下吧,让它放松下来。” 亨利猫咧嘴笑笑,说:“我怎么表示啊?叫两声吗?喵——!”它发出一声长长的、令人满意的猫叫声。 “别吃我就行了!”知更鸟约翰说,“那就足够了。柴斯特说它保证你不会吃我的,可我还是……” “蟋蟀柴斯特?”塔克大叫,“你认识柴斯特?” “我当然认识它,”知更鸟说,“认识它都好几年了。多若西和我——多若西是我太太——我们做窝的柳树就在它家的树桩旁边。” “它怎么样啊?喵——”亨利问。这次它叫得更是由衷,听到了老朋友的消息让它觉得特别开心。 “噢,它很好,”知更鸟约翰回答,“一直都很好。” “它的演奏还跟以前一样美妙吗?”塔克问。 “更棒啦!” “音乐家啊.”塔克摇着头啧啧称赞,“它告诉过你它在纽约时的经历吗?” “当然,”知更鸟约翰说,“去年它一从纽约回去,就全跟我讲了。我觉得真好啊!可你们知道吗,在我们大草原那里有太多好的音乐家啦!”说到这里,小鸟骄傲地将它的小脑袋歪向了一边,“而且,我自己就是个不赖的歌唱家呢!但现在没时间聊这些了。我是有要紧事儿才到这儿来的。” “进屋说吧,”塔克说,“马上就到下班高峰了,我可不想柴斯特的朋友被人踩着。” 猫和老鼠转身进了排水管,知更鸟约翰怀疑地朝着黑暗的管口里望了望,跟在它们身后跳了进去。它们来到里面一处比较宽敞的地方,在报纸堆儿里舒服地坐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什么要紧事儿啊?”亨利问。 “我们大草原要有大麻烦了,”知更鸟约翰说,“柴斯特和乌龟赛门正担心得要命呢!它俩有点像我们那儿的头儿——赛门嘛,是因为它是我们那儿岁数最大的;而柴斯特呢,也许就因为它是柴斯特吧——它们都很害怕。我们全都非常害怕!” “怎么回事?”塔克问。 “我宁愿等柴斯特自己告诉你们,”知更鸟说,“其实,我飞到纽约来就是想叫你们——实际上是恳求你和猫先生——” “叫我亨利。”亨利打断道。 “——恳求你和亨利立刻动身到康涅狄格州去!柴斯特说你们以前是它的经纪人,特别擅长解决问题。”知更鸟沮丧地摇摇头说,“我来这儿就是要告诉你们,我们大草原那里真的有麻烦了!” 塔克看看亨利,又看看知更鸟约翰。“我不知道,”它开口说,“亨利和我以前曾经说起过要去看望柴斯特,可康涅狄格州那么远,而且……” “噢,求求你们!”知更鸟打断塔克的话,“康涅狄格州并没那么远。像柴斯特那样的小蟋蟀都能搭火车去,你们两个大个儿也肯定能去!我们非常需要你们!真的!如果你们不去,我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才好了!”知更鸟约翰沮丧又焦急,激动得跳来跳去,爪子都缠上了破碎的报纸条儿。过了一会儿,它安静下来,开始瞪着排水管里的地板发呆。 一刹那问,每个人都沉默了,谁也不看谁。随后,亨利猫轻轻地说道:“我们去。” 塔克老鼠耸耸肩膀,说:“那么——就去喽。” “感谢上帝!”知更鸟发出了一声欢叫,如释重负。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亨利问。 “今晚走怎样?”约翰又开始不安分地上蹿下跳,“我们可以赶上末班特快车,就是柴斯特走时搭乘的那趟车。” “今晚?!”塔克跳了起来大叫道,“可我们还得收拾行李呢!” “你有什么可收拾的?”亨利盘问道。 “哦……哦……有不少东西呢!”老鼠争辩着。 “不少东西?”亨利疑惑地环视四周。塔克的“资产”堆得到处都是——角落里,报纸堆儿上,还有报纸下面盖着的,比比皆是。 “当然!”塔克说着便冲到一边去,捡起一只女式高跟鞋的鞋跟,轻轻抱在怀里:“你同意我不应该把这只美丽的鞋跟丢在这里吧,啊?”放下鞋跟,它又冲向另一个角落“翻箱倒柜”——如同一阵风一样,报纸的碎屑也随着飞了起来——它捧起了两颗细小的白色珍珠,说:“还有我的珍珠!亨利,你肯定记得这个,记得去年一月,那个女士的项链断了之后,是谁猛冲过去将这些美丽的珍珠抢救回来!” “我早已经淡忘了。”亨利说,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 “是我!”塔克说,“那可是人流的高峰时刻啊!” “唉,不过是些假珍珠而已。”亨利说。 “不管是真是假,它们是我的!”老鼠大叫,“你知道啊,亨利,住在这地铁站里的人不只是我们两个。另一头的排水管里就住着好多龌龊的老鼠,它们总是妄想有偷我东西的机会!”说到这儿,它又想起了什么,放下珍珠,捂住自己的胸口说道:“噢,我的纽扣!我的那些漂亮的纽扣!” “安静些吧。”亨利猫说。当塔克又要奔过去找它那些纽扣的时候,这只大猫抬起了它的右前爪,放在了老鼠的后背上,轻轻地将它压在地板上,令它动弹不得。每当塔克特别激动的时候,猫总是这样帮它的朋友平复下来。 “亨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把你的爪子拿开,亨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你可以理智些了吧?”亨利问。 “我一直都很理智。”塔克老鼠说。 亨利抬起爪子,塔克站起身来。“除了我的鞋跟、我的珍珠、我的纽扣和这些钥匙、发卡,以及所有这些年来我苦心搜罗来的宝贝,它又怎么办呢?”塔克颇为自负地在排水管中踱着步子,然后掀起一张纸来把它靠在墙边,下面露出了一摞码放整齐的硬币,总共两块八毛六分钱:有一分的、五分的、一角的和两角五分面额的,垫底儿的竟是一枚半个美元的大额硬币!“这是我一生的积蓄啊!”塔克老鼠大声宣告,“那些老鼠们难道不想染指吗?相信我,亨利,它们绝不会将其用于慈善!” “我会保管所有的东西——一次性全部保管!”亨利猫说。通常,亨利行动起来总是缓慢轻巧,可有时却迅如闪电——就像现在!塔克和知更鸟约翰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这大猫已经开始把塔克所有的“财宝”拢作一堆儿。 塔克意识到亨利要干什么以后非常害怕:“亨利,住手!你要干什么?噢——我的纽扣!别抓坏了我的珍珠!我一生的积蓄啊!” 亨利把那些零钱像一条小瀑布似的推倒,也堆进了塔克的“财宝小山”。然后,它用一只爪子挪开排水管墙壁上的一小部分,露出里面的一个黑洞。这边,塔克则疯狂地跳着、叫着:“不安全!不安全!”亨利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小洞里,又重新覆盖好墙壁。“行了!”亨利干完之后说,“会很安全的!”它又在这个藏匿了塔克财物的地方前前后后梳理了一番自己的皮毛——“我在这儿留下很多猫的气味。任何闻到这气味的老鼠绝对都会‘闻味丧胆’!” “破产啦!”塔克老鼠绞搓着自己的两只前爪,“我破产啦。所有这些年的胜利果实——全没啦!” “我们回来的时候它们还会在这儿的,”亨利猫说,“现在吃点东西怎么样?约翰从康涅狄格州一路飞过来一定饿坏了,是吧,约翰?” “不必麻烦了。”约翰说。其实它早就饿了,只不过觉得在纽约这个地方肯定找不到什么它能吃的东西罢了。 提到吃东西,塔克稍微振作了一点儿。“你都吃些什么啊?”它问小鸟。 “哦,基本上是吃虫子。”约翰答道。 “虫.我可没有,”塔克说,“也不想有。” “我还喜欢吃各种籽儿。”知更鸟约翰说。 “籽儿。哦。”塔克老鼠捋捋它的胡须——这有助于它思考。它走到排水管里一处它叫作“餐饮室”的地方,这里储藏着三明治碎屑、糖块儿和其他一些它从地铁站午餐供应台那里弄来的食物。经过一分钟的寻觅,它找到了它要找的东西——一大块蛋糕皮,它把它拿过来放在知更鸟面前。“这是籽卷上的皮,”它说,“你可以拣上面的籽儿吃。” 约翰在那蛋糕皮上啄了一口,说:“好吃!我还没吃过这种味道的东西呢!” “只不过是罂粟籽卷嘛,”塔克说着摆了摆前爪,“纽约到处都有这样的美味啊。” “吃完东西我还想听你唱唱歌呢。”亨利说。 “非常愿意。”知更鸟约翰的嘴里塞满了罂粟籽说道。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叫作安德森的人途经地铁站,回他位于新罗歇尔的家。他仿佛听到些什么便停了下来,可那声音也停了下来,随后又重新响起。安德森先生摇了摇头。他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但那声音听来的确就像是一只鸟在歌唱,那从排水管开口处传出来的声音竟唱出了他内心的喜悦。 第二章 康涅狄格州 当天晚上,猫、老鼠和知更鸟已经做好准备要动身去康涅狄格州了。知更鸟约翰早已在不耐烦地跳来跳去。“你们不觉得我们该出发了吗?”它说,“我们可不想误了火车。” “塔克,你在干什么呢?”亨利猫喊。 塔克老鼠还在它的“餐饮室”里,不知在鼓捣些什么东西,弄出很大的声响。回来的时候,塔克拎了一个大包——那包用从尼迪克家的午餐供应台上找回来的蜡纸仔细地包裹了,还用劳夫特家糖果店的绳子捆着。“这是我要带上的一件东西。”它说。 “是什么啊?”亨利问。 “没什么。”塔克把包裹拿到猫碰不到的地方,“给柴斯特的东西。” “快,走吧!”知更鸟约翰不耐烦地一跳起来老高,脑袋撞在排水管的天花板上。 “好吧,好吧,”塔克说,“别着急,我可不想你在我的起居室里撞头。”它叹了口气,最后环顾了排水管一圈,“我可爱的家啊——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你当然能了,”亨利猫说,“走吧。” 它们开始顺着迷宫一样的管道朝街上爬去。亨利走在第一个,塔克压后,知更鸟约翰走在中间——这样它才不会在它们途经的无数个出口迷路。几分钟后,它们来到了人行道边,它们已经置身于时代广场中了。大多数看电影、看戏的人们都已经回家了,只有巨大的霓虹灯招牌依然把彩色的急流溅射到广场上。 “再见了,时代广场!”塔克老鼠说,“深爱着你的人就要远行了。” “看在上帝的分儿上!”亨利猫说,“你的语气像一出意大利歌剧的最后一幕!”亨利非常喜欢歌剧,曾经溜进城市大剧院里好多次。 它们三个沿着四十二街直奔中央车站去。知更鸟约翰飞在前面——对于它来说,飞可比跳容易。它不时落在便道沿儿上等一等猫和老鼠——它俩得从那些停在路边的汽车下面一路潜行过来。 它们到了布赖恩特公园,这是一片整洁的长满了草和树的地方,就位于第五大街街角处公共图书馆的后面。“这是我见到过的唯一一处郊外美景。”塔克对知更鸟说。 约翰飞起来,绕着公园飞了一圈又回来。“咳,这里什么都不是!”它说,“草原那里家家户户门前的草坪都比这块地方大呢!” 它们继续向前走。亨利和塔克悄悄地在一辆大凯迪拉克下面前进的时候,老鼠突然说道:“亨利,如果在康涅狄格州连房子前的草坪都比布赖恩特公园大的话,那里一定会有大片的空地吧。” “我想是吧。”亨利猫说。 “那康涅狄格州有野生动物吗,亨利?” “应该有吧。” “什么野生动物呢?” “哦,狮子,老虎,大象……也许。” “亨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你严肃些!” “别担心,小耗子,”亨利说,“我会保护你的!”它想要拿塔克寻开心的时候,总会叫它“小耗子”。 但塔克可无心玩笑。它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后面,喃喃自语:“还有熊。我打赌它们那里还得有熊。” 它们终于到达了中央车站。它们途经的,依然是塔克和亨利去年九月曾经走过的那一排排的管子、空无一人的走廊和后面通风的厅室。不过那一次,还有蟋蟀柴斯特,它抓住亨利的毛趴在它背上。晚班的市内特快正停在第十八站台等待出发。晚上的这个时间乘客稀少,因此亨利它们没费劲儿就溜进了两节车厢间一个小车室阴暗的角落里。它们没等多长时间,几分钟之后车厢就开始晃动,轮子与铁道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火车开动了。 “我们走啦!”塔克老鼠喊道,“我感觉——我们真的动啦!亨利!这可是我们的首次旅行啊!噢!噢!噢!” “好了,安静些。”亨利猫说着抬起了它的右前爪。 “你不会又要‘镇压’我吧,亨利,”塔克轻蔑地说,“那可不是开始旅行的好方式啊!” “那就不要太兴奋。”亨利说着放下了爪子。 “怪了!”塔克对此嗤之以鼻,“我竟然不能对我的首次旅行表示兴奋!” “你可以兴奋,小耗子,但不要歇斯底里才好!” 大家于是都安静下来享受这次旅行。 三个半小时之后,三个人开始对它们乘坐的这趟车的名字怀疑起来。它们知道“晚班”和“市内”的意思,但却无法想象人们怎么能叫它“特快”——似乎每到一站它都要停车,而且只要停车,你就得等啊——等啊——等!“我们在这家伙上待的时间长得都足够到加拿大了!”亨利猫抱怨道。它是一只好奇心很强的猫,连它和塔克用来装饰屋子的报纸上面有时候会出现的地图,它都喜欢研究。所以它很清楚火车行进的方向:先是向西北,然后一直向北。 “我觉得我们快到了。”知更鸟约翰说。它飞起来,从它们所在的车厢窗户向外看了一眼。漆黑的天际里,刚刚由几天前的满月变亏的月亮显得格外明亮,看上去好像刚刚被天上什么巨大的怪兽啃食掉了一块似的。“没错,我们到了!”约翰说着又飞落下来,“我认识外面的房子。” “感谢上帝!”塔克老鼠说。它站起身舒展着四肢——它的胳膊、腿都像是被轮子碾过了一样的酸痛。“我们还不如搭灰狗大巴来呢。” 火车嘎嘎地停住。“大家下车了!”知更鸟招呼道。因为没有人在这一站下车,乘务员根本就没有费事开门,所以大家只得从两节车厢间的开口处爬了下来。“欢迎到海德雷来!”约翰在站台上对大家说。 “这是小镇的名字吗?”亨利问。 “是的。”知更鸟用一只翅膀指了指车站墙上的站牌——一盏灯将站牌照亮,上面写着:康涅迪格州海德雷镇。“海德雷是创建这块地方的那个人的名字。” 塔克老鼠环顾四周,问:“柴斯特在哪儿?” “哦,车站对它来说太远了,”约翰说,“恐怕我们还得再走上一大段路呢。” “我才不在乎要走多远呢!”亨利猫说,“只要我们下了那列火车就好!” 它们出发了,知更鸟约翰时飞时停在前面带路。塔克一路都在跟它的那个包裹“鏖战”,先是用右前爪拿着,又倒到左前爪,然后就一直这么倒来倒去的。包裹似乎变得越来越沉了,它也落在后面越来越远,但它却始终不肯把包裹丢掉。亨利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地走过去,用它尖利的下牙钩起包裹上的绳子。这样的分量对一只像亨利这样的大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它们继续走着。首先经过了店铺、写字楼和一家戏院——都是些在市中心能看到的建筑物。街上基本没有什么人。店铺都黑着灯,只有高高的街灯照亮大家前行的道路。之后,它们路过了海德雷的居民区——有公寓楼、连体别墅和独幢别墅。塔克这辈子还从没见过这种城市别墅——鳞次栉比的,即使是亨利,也只在纽约高档的东区里见到过。 “我简直不敢相信!”塔克老鼠说,“看那些草坪的面积!约翰说得没错——都比布赖恩特公园的草坪要大!” “我喜欢这儿!”亨利由衷地说道,“——涅迪格——太漂亮了!——涅迪格——”它本想说“康涅迪格州”,因为嘴上叼着塔克的包裹,也只好这样口齿不清了。 它们继续向前,直到它们的左边出现一大片黑暗之地。没有房屋也没有草坪,只有在黎明中渐落的月亮静静地给树木的枝条镶上银边,还有瑟瑟的流水声传来。“大草原就从这里开始,”知更鸟约翰说,“听见小溪的声音了吗?” “在我看来这里更像是丛林。”塔克老鼠说。 “这里是多树的地带,”约翰说,“比较平坦的、长着草的地方在另一边呢。柴斯特就住在那里。你走这样的路没问题吧?” “当然!”亨利说。然而,它随即把包裹放了下来,说:“你们听到什么没有?” “什么?”塔克问。 一声啁啾声从前面的黑暗中传来。紧接着,一声,又一声。 “是柴斯特!”亨利喊道。它叼起包裹向前面冲去。塔克跟在它的后面奋起直追,而知更鸟约翰则飞了起来,径直飞到它俩的前头去了。 路边延伸出一条栅栏。亨利沿着它一根根木桩地跑过去,那啁啾声也就离得越来越近——声音似乎就是从其中的一根木桩上传过来的,亨利在它前面站定,“柴斯特!”它喊,“是你吗?” 果真,柴斯特就从那根木桩上面一个箭步跳了下来。“亨利!”它叫着,“见到你太高兴啦!”猫则使劲地舔了一下它的脑袋,弄得它一个趔趄。 “小心点儿,亨利,”塔克老鼠说话间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你那样亲吻它,怕要把它弄晕的。” “塔克!”蟋蟀柴斯特叫着,“噢,真是太好了!” 然后,很自然的,大家拥抱在一起——拥抱一只蟋蟀也并非易事啊。它们互相寒暄,说啊,笑啊,就像所有久别重逢的老友那样。 “我都在那根篱笆桩上面等了你们好几个小时啦!”柴斯特说。 “我们也赶了好几个小时的路啦!”知更鸟约翰说。 毫无缘由的,大家就又笑作一团了。当大笑逐渐转成微笑,知更鸟便又开始紧张地跳个不停了。“我想我最好先回家去了,柴斯特。”它说,“天都快亮了,我至少还能眯上一小觉儿。我还计划着明天一大早去捉虫,肯定会忙得要命呢。” “好吧,约翰,”柴斯特说,“谢谢你给塔克和亨利带路。” 猫和老鼠也向它致谢。小鸟随即飞进夜色之中,黑暗中它的话音在回荡:“哦——噢!一天之内往返纽约!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走吧,”柴斯特对亨利和塔克说,“我带你们去我的树桩。” 它带着它俩越过篱笆的最低处,走进大草原。那是一条两旁绿草茵茵的小径,而此刻,逐渐向天际隐没的月亮依旧明亮,照亮它们前行的路。“小心,不要走得太靠右侧啊,”柴斯特叮嘱道,“下面就是小溪呢。你们俩会游泳吗?” “我会,可我讨厌游泳。”亨利猫说。 “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塔克说,“但今天晚上我可不想尝试。”说着它便向左走进来一些。 回家的路上,柴斯特坚持要听它们说说纽约的事情,尤其是白利尼家的。于是,猫和老鼠走着讲着,柴斯特则边听边跳跃前行。玛利欧目前在朱利阿德音乐学校学习小提琴。因为柴斯特在纽约期间的演奏,他对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决心要以此为业。“我听见他对史麦德利先生说,他之所以选择小提琴,是因为它的声音听上去比其他任何乐器都更像是蟋蟀的叫声。”亨利说。至于那个因为给《纽约时报》写了信而令柴斯特一举成名的史麦德利先生,已经成为当地最有名的钢琴教师之一。“主要是因为他一直在告诉别人是他发现了你,”塔克说,“其实是我发现的嘛!”白利尼老爸老妈过得也挺不错。那些自柴斯特举办音乐会以后才开始惠顾他们报摊的人们,在柴斯特离开之后仍然会到这里买报纸杂志。“而且,你知道吗,”亨利猫说,“他们已经抱怨那报亭那么多年了——什么太旧啦、已经要散架啦,可现在当他们能够买得起一个新报亭的时候,他们竟然决定不买了!老妈说,那太像是硬要把一个老朋友变个样儿了。所以,一切如旧,一如往昔!” “我真高兴啊!”柴斯特说,“我喜欢回忆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都想象成老样子。” 穿越草原,它们最终到达了柴斯特的树桩。“我想象中就是这个样子的。”塔克老鼠说。树桩就在岸边,不高不矮,小溪恰恰在这个地方拐了个弯。所以,树桩两面都有汩汩的溪水,上面还有一棵大柳树低垂下来的花边一样的枝条。 “但愿里面的地方足够大,能让亨利也进去。”柴斯特说着,从树桩的一个开口处跳了进去,“今天下午,我喊了些田鼠来,把这里的地方挖得又大了一些。” “你们这里也有老鼠?”塔克问,跟着柴斯特进去。 “有好多呢,”柴斯特说,“明天你就能见到它们了。” “地方挺大的。”亨利说着,在树桩凹洞里柔软的木地板上舒展开身体。 柴斯特指指它们头顶上面问道:“你们还认识它吗?”被溪水反射回的月光,就在那里聚成一道银光。 “是你的铃铛!”塔克说。 “我的铃铛。”蟋蟀点点头,“我在旁边的公路上找到一段绳子,就把它吊在了天花板上。” “对了,我还有别的能令你想起纽约的东西呢。”老鼠说着.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个包裹——离开公路之后,它就一直自己背着它了。 “我们终于可以看看是什么了!”亨利说,“从时代广场出发时我们就一直拎着这东西呢。” “腊肠!”柴斯特叫道——塔克老鼠打开的蜡纸上面躺着一大块腊肠。 “这是我今天早上才从尼迪克的午餐供应台上偷来的。”塔克说,“还记得你到纽约的第一个晚上吗,我们一起吃腊肠来着?我想它今天依然会美味无比。” “噢,你真是太好了!”柴斯特叫道,“离开纽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到过了。” 于是三个朋友一起坐下来,享受这美味的腊肠夜宵。如同所有老朋友见面都喜欢话旧一样,谈话间,大家又回忆起了柴斯特的那次城市冒险。而树桩外面,夜色正逐渐褪去。 谈话间歇,亨利猫问道:“那么,大草原到底遇到什么大问题了呢,柴斯特?” 蟋蟀摇摇头。“事情非常严重。来,我让你们看看。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你们可以看得清楚了。”它从洞口跳出树桩,又跳到树桩上面去。亨利和塔克也跟随它爬了出来。在它们的头顶上,一抹淡淡的薰衣草色的光亮——也就是那种紫丁香的颜色——让天空显得越来越高。天亮了。“现在,看看四周吧,”柴斯特说,“环顾草原,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些什么。” 塔克和亨利照着它说的做了。它们看到了柴斯特树桩周围那平坦而又绿草茵茵的土地,离这片多树地带不远处就是草原,向西再远些,一道山坡上也是树木成林。透过那些无处不在的灌木、芦苇,它们看到那条小溪闪着光亮奔向前去。这黎明中的草原看上去是如此新鲜,一草一木都宛若新生。 “太美了!”亨利猫说。 “再看看草原之外吧!”柴斯特说,“看看草原以外的地方。” 山坡之外,树林之外,到处都是房子。东面,就在太阳刚刚升起的地方,两幢新屋正在建筑之中。“只能看到房子。”亨利猫说。 “就是啊,”柴斯特附和道,“房子!” 塔克老鼠搔搔脑袋,问道:“我不明白啊,柴斯特。房子怎么啦?” “说来话长啊,”蟋蟀说,“等我们睡醒之后我再慢慢解释吧。趁着现在,我们先睡一会儿吧。” 第三章 大草原 没人能睡得踏实。塔克和亨利是因为终于来到了康涅迪格州而兴奋不已。而柴斯特呢,见到老朋友高兴之余,重又为大草原忧心忡忡得难以入睡,只是眯了一会儿而已。几个小时之后,大伙儿都觉得这么睡不着而硬是装睡实在是愚蠢,就决定起来。 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小溪边喝水。“太好喝啦!”当亨利品尝到那清冽的汩汩溪水时叫道,“比我们从地铁墙壁上那些管子里接到的玩意儿新鲜多了。” “是啊,这溪水能做成多少种口味啊!”塔克老鼠说着,想起了自己从午餐供应台上窃得的那些苏打汽水。 “没什么比我的小溪水更可口的了。”蟋蟀柴斯特说着,用它的两只前爪掬起一捧清凉的水浸润脸颊。这是它习惯在每天早上做的第一件事——即使是在冬季最冷的日子里——这能让它清醒。“我们回树桩去吧,”它说,“你们可以看看白天的大草原是什么样子的。” 蟋蟀一个箭步跃上了树桩,塔克和亨利跟在它后面。在它们周围,这个明亮的六月清晨,就在那些嫩绿的叶片和刚刚盛开的花朵上闪闪发光。对于一只到目前为止仅培育过三根路边野草的老鼠来说,眼前的景象简直太壮观了。塔克觉得自己的心中诗意大发。“看啊,多么可爱啊,亨利!”它说,“树们,花们,刚刚钻出的小嫩芽们——啊!——噢!”它打了个大喷嚏。 “上帝保佑。”亨利猫说。 “谢谢,亨利,”塔克说,继续着它赞美自然的圣歌,“噢,郊外,这美丽的郊外啊!——啊!——噢!”但这次又被一个更大的喷嚏打断了。 “你怎么了?”亨利问它。 塔克用一只前爪抹了抹鼻子——虽然不太雅观,可谁让这会儿手边没报纸呢。它又揉揉眼睛,突然意识到身上有些发痒。“亨利,”它幽幽地说,“我觉得我染上花粉热了。” “别告诉我你对所有这些可爱的绿色新芽过敏啊!”亨利猫说道,一副诡秘的样子。 “求你别说了,亨利,”老鼠说,“柴斯特,你树桩里有报纸或是面巾什么的吗?我得揩揩鼻子。” “对不起,我可没有。”蟋蟀柴斯特说。 “那我就不得不用树叶啦,”塔克说着,从树桩上爬下来。 “小心点儿,可别用了有毒的常春藤啊!”亨利猫在它后面喊道。 塔克沿着小溪边搜索,最后找到了一丛蕨类植物,漂亮又柔软,就像面巾一样,可用来揩鼻子却并不太理想,因为那叶子如同花边,还有很多洞。鉴于也就只能找到这些了,塔克还是多采了一些带上回到树桩来。 “我们的大自然热爱者从田野与幽谷间归来了!”当塔克重新坐回到亨利和柴斯特身边吸溜着鼻子时,亨利这样说道。 塔克用一片蕨叶揩了鼻子之后,把叶子扔进了小溪里。“我大概是这世界上唯一一只拿叶子当手绢用的老鼠了吧。”它说。 亨利猫转身问柴斯特:“现在解释一下那些房子吧。为什么它们让你那么担忧?” 蟋蟀柴斯特摇了摇头。“就是因为太多了!就是这个问题。去年秋天,当我回到康涅迪格州时我发现,它们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盖了两栋新房子,就在南边那里。今年春天,它们又开始盖另外三栋。除了东边公路那边的两栋,还有一栋就建在离草原北角很近的地方。所有住在大草原的动物们都害怕得要死,担心一年之内大草原就会不复存在了!现在,是小溪暂时救了我们。因为两岸都是沼泽,而且有时还会发洪水。但就在两星期前,松鼠比尔——比尔是只松鼠,你们稍后会见到它的,它经常在那些房子附近的树上游荡。它带来消息说,它听见两个房主谈及海德雷镇建设的一些计划,说是要把小溪装进管道!” “什么是管道?”塔克老鼠问。 “就是一种混凝土的管子,”柴斯特说,“这个计划就是把小溪引入管道,让它在地底下的混凝土管子里流淌,而不再像现在这样在外面跑。这样人们就能把沼泽地弄干了。如果他们那么干,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了,之后他们就会到处盖起房子来!” “太棒了!”塔克说,“那就跟纽约一样啦!也许他们还能建地铁呢!” “但我们不想让这里跟纽约一样!”柴斯特说,“请别误会。我喜欢纽约,我在那里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但我更热爱郊外。我并不抵触房子——如果它们出现在它们应该出现的地方的话。你看,有时候我甚至会跳到人们的居住区去,我尤其喜欢在下午的时候去。你可以听见主妇们在用吸尘器清洁,或是看见她们正在晾衣服。狗儿们就在台阶上的太阳地儿里打着瞌睡,等着孩子们放学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觉得非常有趣和开心。一切都在忙碌着,一切又都是那样地安详。然后,我再跳回草原来,在这儿,我更开心,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啊!”蟋蟀长久地凝视着草原,目光里满是爱意与归属感。亨利和塔克相互对视了一下。 “不仅仅是我,”柴斯特继续说道,“将要发生的事对住在这里的动物们将会意味着什么呢?我姑且还能在另一些小灌木丛里栖身,有家没家都无所谓。知更鸟约翰和松鼠比尔也可以,它们并不介意房子,只要这周围还有树。可那些野兔、花栗鼠和雉鸡怎么办?还有乌龟赛门——如果它们将小溪转入地下,它就必死无疑了!”蟋蟀艰难地换了另一双腿来支撑身体,陷入了沉默。塔克和亨利还从未见过它这种焦虑的神情。 “先别担心,”亨利猫说,“咱们得想点法子,柴斯特。” “我当然希望!”柴斯特说,“可所有我认识的草原上的居民们——我们没人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为了让猫和老鼠对这个问题有更清楚的认识,也为了让它们见一见自己的朋友,蟋蟀带上它们两个开始了一次“草原之行”。草原大致上是四方形的。水库溢出的一股水流形成了那条小溪,从草原西南角向东流入草原。它先是和草原南部边界平行地流淌,直到在东南边遇见山地和树林。因为到处都是石块,它就在那里向草原中央拐了弯,开始一路向北流淌。然后,无缘由的,当它快接近北部边界的时候,它突然又“改了主意”,形成了一个急转弯——就在柴斯特树桩坐落的地点——然后向东流淌,直到从草原的东北角跑了出去,就仿佛它是那么热爱这片土地,只想尽量多地在这里停留,如同每个住在大草原上的人一样。 柴斯特首先率领它的朋友穿越它命名为“土堆儿王国”的地方。这是一片由它的树桩向南延伸的地带。自然,这里到处都是土堆儿,还有不同的野兔和各种各样的田鼠。柴斯特是这样介绍它们的:“按名字叫你们根本叫不过来,”它说,“所以我只好说,亨利猫和塔克老鼠啊,这些是不同的野兔和各种各样的田鼠。” 在四周的土堆儿上那些高高的草丛间,有许多胆怯的满是胡须的小脸,那些柔顺的褐色眼睛在偷偷张望。“我想,那些各种各样的田鼠都很害怕亨利呢。”塔克老鼠小声说。 “不用害怕!”柴斯特大声喊道,“都是朋友。它们是来帮助我们的。” 一阵沙沙的耳语的声音。随后有个细小的声音传来——大概是发自身形最小的那个种类的——那个声音喊道:“好啊!” 三个人继续在大草原中沿着小溪行进。塔克不时停下来摘几片蕨叶作手绢。“大家都指望着我们呢,是吧,柴斯特?”老鼠说,“我是说,拯救草原。” “当然了!”柴斯特说,“我们绞尽脑汁那么多个星期了,可就连乌龟赛门也想不出办法来。”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见乌龟先生?”亨利猫问。 “很快,”柴斯特答道,“穿过牧场,我们就能到达赛门住的池塘了。你知道,整个草原早先是一个农场的一部分。几年前农舍烧毁倒塌了——可地窖还在,就在小溪向西有许多树的那块地方;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牧场,曾经是农夫牧牛的地方。你们看,这里的草多好,又绿又密,是吧?” 的确,它们脚下的草地又软又厚实,就像是被精心修剪过,遍地是毛茛与勿忘我。靠近小溪的湿地上,优雅的紫色蝴蝶花摇曳在高高的枝头。塔克老鼠发出一声叹息:“啊,乡下!”然后就又开始打喷嚏、揩鼻子。 走到牧场的尽头,它们来到了山坡,小溪就是在这里转向草原的中央地带的。在一处斜坡下面,溪水形成了一凹幽深宁静的池塘。水流在这里变得迟缓,一尾闪着光的游鱼在这洼幽暗却生动的深邃中清晰可见。这里就是赛门的池塘。不要说那条鱼了,连那两三条狡诈的水蛇、六只自负的牛蛙算在内,都会心甘情愿地承认是谁统治这片水域。到目前为止,赛门乌龟是大草原上最年长和最受尊敬的居民。虽然它现在有个弱点——有点儿太爱怀旧了——像许多老人那样。 柴斯特看到它正在岸边一块原木上晒太阳。“乌龟先生,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朋友,亨利猫和塔克老鼠。” 赛门从它黑色的、带花纹的壳下探出脑袋来。它的目光犀利而睿智,却绝无不善。它长久地、仔细地审视着亨利和塔克——当那双目光射向你时,你肯定知道你是在被审视着!“见到你们很高兴。”赛门的声音很粗,却很柔和。亨利和塔克也都赶紧向它问好。“你们觉得我们的草原怎么样啊?”赛门问道。 “很美!”亨利说。 “很漂亮!”塔克说,强忍住一个喷嚏。 “你们本该看到我像你们这个年龄时看到的草原的样子啊。”赛门乌龟说,“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郊外呢!”路那边只有三四栋房子,东边,还有北边和南边也就一两栋吧。而西边,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有被茂盛的草树覆盖着的山头。你们知道吗?那时候,草原上甚至还有鹿呢。” 蟋蟀柴斯特知道老乌龟又想要塔克和亨利一起分享它的回忆了。于是它想,自己该给它个暗示,让它从回忆里跳出来。“乌龟先生的一个好友就是一只鹿,叫作耐德。” “是最好的朋友,柴斯特——最好的,”赛门说,“直到我遇见你。它也是个跳跃能手,耐德鹿!那么健壮帅气,长着漂亮的长角。也不知什么原因,我俩情趣相投,成了最好的朋友。我不擅长走路,你知道——可当我和耐德出去散步的时候,它总是用它那长腿在我身边慢慢地踱步,这样我才能跟上它。噢,我们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些日子啊!”乌龟摇了摇头,沉浸在回忆带给它的快乐里。“但是耐德的亲戚们——它们本应该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的——知道要发生的事。它们预见到树木被伐与山坡被挖意味着什么。它们告诉耐德它们得赶快离开,到水库以外的西部去,那里依旧被森林覆盖,完好无损。它们就那么一个一个地走掉了。但耐德没有。它留在草原,不仅仅是因为对我的友谊,我想。它是一只最后才离开的鹿。” 赛门的目光变得深邃,向壳里微微缩了缩脑袋,似乎重又被旧伤刺痛。“后来,秋天来了——那是个十月。那天下午,耐德和我都突然意识到整个西部就在一个夏天之内被开垦,应该说,是在我们浑然不觉的情况下。那真是个可怕的下午啊!第一次,我从它那双美丽的褐色大眼睛里看到了恐惧,而我的心也一阵阵揪紧了起来。我对它说:‘耐德,你必须离开了,毫无疑问。等到天黑下来,快跑吧!那边大概只有几排房子而已,你可以越过那里到水库去。’耐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我们便开始朝着小溪的源头走去……我不能再回忆下去了——这些留给了我太多的伤感。” 乌龟赛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令人庆幸的是,那个夜晚清冷而薄雾弥漫,耐德因此可以隐蔽其中。我们就站在这里,站在小溪边,谁也说不出一个字。最后,我必须要开口了!我说:‘走吧,耐德!看在遗憾的分上——快跑吧!’它俯身望着我,因为发生了如此糟糕的事情而眉头紧锁——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跑去了。我一直能听见它的蹄声,先是在草坪上,然后是在人们建成的街道上。你知道,那种感受你一生难忘——那种你最好的朋友为了谋生而逃离的声音,而你知道你再也见不到它了。” 乌龟赛门陷入沉默,在回忆中再次体验那种可怕的感受。而后,又一次陷入其中。它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太久远啦——那么多年了!我甚至记不清是哪年了。可怜的耐德,可怜的耐德。按照从那以后人们开发的方向,估计它现在已经被赶到缅因州去了!” “至少它逃掉了,”声音来自塔克身后,细小而忧伤,“比我们强多了。” 塔克转过身,在它身后,两个有趣的小动物坐在它们的后腿上。每只都有着茶褐色的皮毛和明亮的黑色眼睛,脸上都是一副焦虑的神情。“这是花栗鼠哈里和他的姐姐艾米莉。”柴斯特介绍说。 “你们好!”花栗鼠艾米莉说着,对着客人微微颔首。它比哈里年长几岁,非常有礼貌。 “你们能来,我们太高兴了,”哈里说。刚刚说话的那个就是它,“我们就会安全了,是吧?” “哦——我——希望如此。”每个人都对它那么有信心,倒让塔克老鼠有点紧张起来。它环顾四周,发现它们已经完全被草原的动物们团团围住了。就在乌龟给他讲耐德鹿的故事的时候,不同种类的野兔和各种各样的田鼠四下散去,在整个大草原上奔走相告:柴斯特的大城市朋友来了,现在事情就要有转机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够帮助你们。”塔克紧张地说。 “我知道你行的!”在它们头顶上有人说道。半山腰上有一棵榆树,一根树枝延伸到池塘上方,有只松鼠就蹲坐在上面。 “它就是比尔。”柴斯特说。 “嗨!”松鼠比尔朝下面打招呼。它从树枝钻回去,滑下树干,蹿到它们跟前来,迅速得像一团蓝色的火焰。“现在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计划?”塔克无助地看着亨利,“亨利——什么计划啊?” “你是保护郊外的专家啊,”亨利说,“计划怎样做啊?” “嗯——计划。”塔克开始急切地思索,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计划,计划——”突然之间,它真的就有了个计划!“哦,当然了!计划嘛!”它因这计划的得来全不费工夫而摇了摇脑袋。“真是啊,柴斯特,这很显而易见嘛,我很惊讶你怎么没能自己想出这个办法来。” “什么?”“什么?”“什么?”大家立刻喊出声来。 “柴斯特要做的,就是演奏!”老鼠说道,“我的意思是,演奏人类的音乐!当人们发现当年在时代广场名噪一时的蟋蟀如今就生活在康涅迪格州,又开始举办音乐会了的时候,怎么还胆敢蹂躏它的草原!” “噢,塔克,我确实想到过这招儿。”柴斯特说。 “噢,你想到过,是吗?”塔克问,别人已经先它想出了这个计划让它有些意外,“那你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没用的,”蟋蟀说,“首先,如果我又开始举办音乐会,没准儿就会有人要捉住我,虽然我不介意。如果让我住进笼子里能够拯救草原的话,我愿意。即使我没有被人捉住,我就待在这里,那么人们就会蜂拥而至。你还记得当年我在地铁站演奏时的拥挤程度吧。他们会开车过来,走着过来,他们会将草原践踏得体无完肤!我们只想要草原保持现状。” “嗯,”塔克老鼠喃喃自语,“我想你是对的。” “那下一步的计划呢?”松鼠比尔问道。 塔克看了看周围那些满怀希望注视着它的脸,换了另一只脚站着:“现在,我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忧郁在动物们之间蔓延。大家窃窃私语:“没有办法了”,“没有其他办法了”,“这老鼠没主意啦”。 花栗鼠哈里望着塔克的眼睛,半天才将目光转向别处。“我们一直——我们本来一直——指望着你,老鼠先生。柴斯特告诉我们你有多么聪明,我们就觉得——我们觉得——”它的声音哽咽了。它抬起两个小小的前爪蒙住眼睛,开始哭泣。 “好了,好了,哈里,别这样。”蟋蟀柴斯特拍了拍花栗鼠的后背。蟋蟀太小了,花栗鼠只在皮毛上有一点感觉,但这一拍还是奏效了,花栗鼠停止了哭泣。“塔克和亨利今天才到。它们还要再想一想。不如你们大家先回家去吧?尽量不要担心——很快会有办法的。” 大家逐渐散去。花栗鼠临走的时候,艾米莉对塔克和亨利说:“有空到我家去坐坐吧,我们就住在西边——住在那边农舍的地窖里面。” “好啊。”亨利猫说。塔克则不发一言。 等大家都走了以后,乌龟赛门冲老鼠伸出脖子,说:“别太沮丧了。那哈里还是只太年轻的花栗鼠呢,它们也都比较感性。一向如此。” 塔克老鼠摇了摇头。“这是我遇到的最糟糕的事情了。比在地铁里被踩到还糟糕。我以前从没有见过花栗鼠哭。” “你以前根本就没见过花栗鼠!”亨利猫说。 “可那哭声真的触动了我,亨利,”塔克说。它不耐烦地跺着脚——只有它自己才会让它不耐烦,“我们必须得想出个法子来,亨利!我们必须!” “好啦,别着急,小耗子。”亨利猫把爪子放在塔克的背上——但这次非常温柔,“我们会有办法的。” 第四章 艾伦 亨利、塔克、柴斯特和乌龟赛门焦虑的静坐突然被头顶上那棵榆树上一阵剧烈的颤动惊扰了——松鼠比尔本来已经回到它自己的树权上去了,但这会儿它却焦躁地跳来跳去,并冲它们喊道:“快看啊,来了一个……” 没等它喊出来,大家都已经看清来者是谁:一只巨大的圣博纳犬跳跃过山头,停顿之下看到了亨利猫,随即便如同一辆战车向它直冲过来。就在塔克还没琢磨清楚自己到底会不会游泳的一瞬间,它已被惊骇之下的亨利撞下了小溪。事实证明,塔克是会游泳的。待它劈里啪啦地划着水回到岸边,正好看到亨利猫——它并没有逃开,而是狠狠的一爪子,正中圣博纳犬那柔软的鼻头。大狗用后腿站立了起来,而亨利则使了一个巧妙的花招,从它两腿间猛冲出去,奔上山坡,爬上树干,跑到了安全的枝头。大狗在它后面狂追,愤怒地叫嚣。有那么两三次,它跳起来,试图跳到榆树树干上去,却都无望地跌落下来——它根本无法够得着亨利。 “真不错啊,你们有这么和平的草原,柴斯特!”塔克老鼠边说边抖落掉皮毛上的水。 “太可怕了!”蟋蟀说,“艾伦和小孩子们通常直到下午才会来的。” “艾伦是谁?”塔克问道。 “那就是她。”柴斯特冲山头指了指。那里出现了一个女孩。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四个小孩子,两男两女。“那些小孩子们叫作南希、安妮、詹斯帕和约翰。” 山头上,艾伦正在数落那只圣博纳犬。“别叫了!别叫了,鲁夫!坏狗!——追赶一只那样的小猫咪!” “坏狗!坏狗!”其中的一个小男孩也跟着数落大狗。他把右手握成拳头,举起来,打在狗的下巴上。 “噢!”塔克老鼠叫,“那小孩可得小心点啊!” “没事的,”柴斯特说,“那狗是他们家的。他叫詹斯帕。鲁夫很爱他。” 柴斯特正说着,鲁夫——那条圣博纳犬——好像意识到了詹斯帕的拳头并非爱抚,它靠上来,给了男孩子一个格外痴情的大力亲吻,直让男孩子从山头滚了下去。詹斯帕竟很享受这样滚落下去,自己还发挥助兴,就那么直朝着池塘岸边的方向滚落过来。 “别滚进水里去,詹斯帕!”艾伦喊道。 詹斯帕就在岸边上停了下来。他站起身来,怏怏不乐道:“我从来不能做所有事!” “‘我从来不能做任何事!”’艾伦纠正他的说法.“可你做了!不能做的你全都做了。”她抬头看了看坐在树权上的亨利:“来,猫咪猫咪猫咪猫咪!下来吧——我不会让大狗伤害到你的。” 亨利冲着她“喵——”的叫了一声。她当然不明白,可塔克和柴斯特懂得亨利的意思。亨利在说:“我想在这儿待一会儿,谢谢你。” “我们到‘特别乐园’去吧,”艾伦对小孩子们说,“这样猫咪才有机会下来,詹斯帕,你看好鲁夫,别让它跑开。” “别跑开啊!”詹斯帕冲着那狗喊道。他还拉起它的一只耳朵,冲里面吹气。可鲁夫并不生气,反而被这挑逗弄得开心地叫开了,然后跟着艾伦他们离开了池塘,下到山坡的另一边去了。 柴斯特和塔克爬上山坡来到树下时,亨利正好从上面爬下来。“哈,这真是次超爽的经历啊!”它说。 “那家伙追你时说什么了?”塔克问道。 “它什么也没说,”亨利猫说,“就光是叫。我觉着它跟人待得太久了,已经忘了怎么跟其他动物说话了。” “活该!”塔克嘟囔着。 “你没受伤吧,亨利?”柴斯特问,“它并不是一只坏狗,真的。” “没有,我没事,”亨利猫说,“我也知道它不是坏狗,只不过干了康涅迪格州的狗们常干的事——追赶猫。可我觉得这种做法真是幼稚。但至少那女孩还是喜欢我的。” “她一直想要一只猫呢,”柴斯特说,“她和她的父母——哈德雷夫妇——就住在那边。”站在山坡上,大家可以看到草原东面的大路那边,在正对着它们的地方,有一座带绿色花园的白色房子。 “他们跟这小镇的命名者有什么关系吗?”塔克问道。 “不,那是约瑟夫.海德雷,”柴斯特说,“这家人的名字是哈德雷。艾伦是大些的孩子里面唯一一个被母亲们获准可以带着小孩子们到草原上来的。你看,这居民区里既有大孩子,又有小孩子。小孩子们喜欢草原,可当他们长成大孩子以后,通常更喜欢在学校的操场上玩,男孩子们打棒球,女孩子们呢,她们,她们……” “她们什么?”塔克问。 “哦,她们做女孩子们要做的事啊!”柴斯特说,“可艾伦还是喜欢这里,即使现在她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她多大了?”亨利问。 “哦,至少十二岁了。” “呜!”猫高兴地叫了一声,“她也要长大了,是吧?” “母亲们都很信任她。所以会让她领着小孩子们过来,”柴斯特说,“在山那边,他们有个‘特别乐园’,他们都喜欢去。来,我带你们看看去。” 三个人蹑手蹑脚地翻过山坡去——亨利尤其步履轻巧,这样鲁夫才注意不到它。山坡的另一边是幽谷,有各种不同的树木点缀其间。小溪从这里流过,去往赛门的池塘,可就在小溪即将离开空谷之前,在一处被七棵白桦树环绕住的地方打了个弯儿。那里的土地松软舒适,覆盖着软软的青草。那就是艾伦的“特别乐园”——整个草原里她最喜欢这儿了。这会儿,她和四个小孩子正坐在这里。柴斯特、亨利和塔克在灌木丛里慢慢地向前挪动,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不明白,”其中的一个女孩说,“这儿怎么有魔力了?” “就是有,”艾伦说,“整个草原都有魔力,尤其是在这里。” “就像是巫婆、巫师的那种魔力吗?”另一个小男孩约翰问道。 “不,不是那种,”艾伦说。 “那它就不是魔力!”詹斯帕说。 “‘那些才不是魔力,’”艾伦说,“这才是!——这是你可以感觉到的东西,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沉默了片刻,尽量集中精神去感知。一棵白桦树上有黄鹂在歌唱。明亮的太阳透过摇曳的枝条和树叶投射下来,斑驳的影子就在他们的周围跳起舞来。小溪哗啦啦地从他们身边流过,仿佛一直在低语着秘密。 “我感觉到了。”第一个小女孩说。 “我也是。”第二个说。 “哼!”詹斯帕放弃了感知魔力,开始跟鲁夫扭作一团。那圣博纳犬先是被压得动弹不得,然后又把詹斯帕掀翻在地,用一只大爪子压住他让他安静了下来——就如同亨利抚慰塔克老鼠的那种方式。 “总之,”詹斯帕在狗爪底下说,“魔力最好显灵!我爸爸说,这里在一年之内就要被开发建设起来了。” 艾伦皱了皱眉,倒吸一口凉气,仿佛被人击中痛处。“不行,这里不能被开发!”她说,“那只是说说罢了。” “可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呢?”詹斯帕问道。 “我不知道。但会有办法的。”艾伦说,“要是没有了草原,海德雷就不再是海德雷了。” 这边的灌木丛里,塔克跟柴斯特耳语:“她是我们这边的!” “我真希望多些人像她一样。”柴斯特小声回应道。 “塔克,你真该想出些办法来了——也为了她呀!”亨利说。它拨开了一棵芦苇,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些。 艾伦听到了这沙沙声,随即看到了亨利那正向外偷看的毛茸茸的脸儿。“嘘——!都别动,”她对孩子们说,“有只猫咪。现在我要带你们回家去——” “我们才到这里啊!”詹斯帕大声说。 “我知道,“艾伦说,“可马上就要到午饭的时间了。下午我再带你们来——我保证!我想自己再回来,看看是否能和这只猫咪交上朋友。鲁夫和你们全在这儿,它绝不会出来的。来吧,我们走。” 她领着孩子们翻过山坡来到公路边上。“大家手拉手。”孩子们排成一列——在她左右各两个——手拉着手。艾伦向公路左右两边望了望,说:“好,快点儿——过去吧!” “你也快点儿!”詹斯帕冲鲁夫喊道。 算鲁夫在内,六个人迅速地穿越了公路。后面就不再有公路了,孩子们可以自己回家去。而艾伦自己则折返回来,重又坐在她的“特别乐园”里。有时候她喜欢自己待在这儿甚于带着小孩子们一起来。 “到这儿来,猫咪!”她喊,“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成功了,她喜欢你。”塔克对亨利猫说。 “我要过去打个招呼,”亨利说,“那会让她开心的。” “是会让你开心的吧!”塔克老鼠厌恶地说,“你不正在寻求一些免费的赞美吗,猫咪先生!” 亨利轻轻地走出草丛,坐到艾伦的身边去。“哦,你好啊!”她说着,抚摸着亨利的脑袋,“你是只漂亮猫咪,是吧?没错!你是只美丽的猫咪!” 塔克老鼠冲柴斯特做了个鬼脸。“我真想知道,要是她知道那只‘美丽的猫咪’住在地下铁的排水管里,她会说些什么!” “我不觉得你们住在哪儿会有什么不同,”柴斯特说,“漂亮就是漂亮。亨利确实是一只漂亮的猫咪。” “猫!它是猫!”塔克老鼠喊道,它对它的朋友获得的这些关注真是有点忌妒了。“别用这种幼稚的儿童语言!”柴斯特忍住笑,而塔克却继续激动地说着:“快看看它那讨好她的样子吧,那拱起脑袋凑到她手掌下面的样子!那讨好的叫声简直就像个电影明星!我真没想到我还会看到今天这幕!” 艾伦已经把亨利放到自己的膝上,抚摸着它的后背——从脑袋一直到尾巴。而事实上,亨利十分享受这种抚摸,每被抚摸一下,它都发出一声快乐的叫声。 “你没有项圈啊,是吧,猫咪?”艾伦说着,亨利回应了一声,“我以前从没在附近看到过你啊。你是迷路了吧?”亨利又叫了一声。“你愿意跟我回家吗?我会在我的屋子里用毯子给你弄个床,还会喂你很多好吃的东西。你愿意做我的猫咪吗?”亨利叫着,翻过身来让她抚摸肚皮。 “来吧!”艾伦说。她抱起了亨利向山坡上走去。 “嘿!她在干什么啊?”塔克老鼠叫道,“柴斯特——看啊!快做点什么啊!阻止她!快啊!” “我能做什么啊?”柴斯特说。 “可她绑架了亨利猫!”塔克说。 “它并不像不情愿的样子啊。”蟋蟀说。 确实是这样。亨利猫正躺在艾伦的一只胳膊上,瘫软满足得如同晾晒在绳子上的衣服。 第五章 亨利变家猫 在来到康涅迪格州第一个整天剩下的时间里,塔克都用来生亨利猫的气和用蕨叶手绢揩鼻子了。那个下午,艾伦和小孩子们再次回到草原的时候,她并没有带上亨利。但她告诉孩子们,早上她已经和那猫咪交上了朋友,告诉他们它有多可爱,她怎么把它抱回家,以及她妈妈说她可以留它几天看看。然后,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她就可以永久地留下它了。 塔克和柴斯特躲在旁边的灌木丛里偷听。“我不明白,”它说,“亨利为什么不逃跑呢?为什么它不咬,不挠,不抓?” “它最喜欢让人抚摸它的肚皮!”艾伦告诉孩子们。 “这就是答案了。”柴斯特说。 塔克因不快而咆哮——那是一只老鼠能发出的最大的咆哮声,它说,它肯定天黑之前亨利会跑回来的。 傍晚来临的时候,亨利没有回来。夜晚紧接着来临,亨利依然没有回来。柴斯特和塔克回到了树桩。从地铁站午餐供应台上偷来的那些人类的食物才是塔克真正喜欢的,而在大草原,它却只能以柴斯特为它搜集来的干果、草籽为食。后来,在它打算睡觉的时候,小溪发出的像是白天里的笑声的噪音让它一直难以入睡。 “在地铁里我可以睡得着,”它对自己咕哝着,“上下班高峰的喧闹声里我可以睡得着。可这小溪的声音真是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夜晚的郊外似乎并不像早晨看上去的那么迷人。 第二天的日头又大又亮,刚刚爬上地平线就把塔克给弄醒了。一束狡猾的光线从树桩的洞口射进来,刚好射在老鼠的眼睛上。跟大多数城市人一样,塔克老鼠也不习惯于和太阳一道早起。 “在霓虹灯里我可以睡觉,”它呻吟着抱怨着醒来,“可在这样的阳光里就睡不着了!” 蟋蟀柴斯特习惯黎明即起,早已经到小溪边洗漱去了。塔克摇摇晃晃地走到小溪边去,喝了点水,又就近在一片叶子上揩揩鼻子——鼻涕还是一直流!“亨利回来了没有?”它问。 “我没有看到任何它回来的迹象。”柴斯特说。 “好了,到此为止吧!”老鼠叫道,“我们得到哈德雷家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可能把它绑住了。” “好吧,好吧,塔克,”柴斯特说,“尽量保持冷静。我保证它是安全的。” “我很冷静!”老鼠喊道,然后就向着土丘地带进发了。 柴斯特一直很困难地跟在它的身后。一路上它们需要穿过土丘地带,经过赛门的池塘,翻过山坡,过到公路那边去,才能到达哈德雷家的草坪。这时候蟋蟀已经气喘吁吁。“哇,塔克!”它最后向前跳了一大步,之后便瘫坐在地上,“我们得想想我们该怎么办才行啊。” “如果有必要的话就打破前门冲进去!”老鼠说。 “我们何不绕到后面门廊那里去呢,”柴斯特说,“也许可以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就让亨利看到我们的。” “好吧,”塔克说,“但是我警告你——找不到亨利,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它们悄悄爬到屋子的后面去。屋子的这面有个阳光回廊,只有一扇纱门将温暖的春天隔绝在外。柴斯特和塔克向里面偷偷张望。屋里,亨利正四脚朝天地躺在软垫子上的一洼阳光里打着鼾——那个软垫子很明显就是专门给它设置的。“亨利!”塔克急切地小声叫道,“亨利,醒醒!是我们呀!” 亨利猫睁开一只眼,看清是谁后,走过来,隔着纱门说:“好,好!”它叫着,“是我从乡下来的朋友啊。野外的生活如何啊?” 塔克并未察觉出亨利语调里调侃的口吻,只是生气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等着吃早餐啊。”亨利猫说。它飞快地看了塔克一眼,咧嘴笑笑:“昨天的晚餐太好吃了,我都等不及要看看我今天早上要吃些什么啦!” “晚餐?”塔克老鼠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悲伤又一往情深的表情,“你晚餐都吃什么了?” “嗯,他们没准备猫食,所以他们自己吃什么就给我吃什么了。” “我能问问吃什么了吗?”塔克说。 “先吃了点虾味的开胃小吃——” “亨利,别说了。我改主意了——不想听了。” “——然后是烤牛肉和法式煎马铃薯,以及有着丰富奶油和芝士酱的菜花——” “亨利,求你了!你不能这样对我,求你。” “——还有甜品——他们都觉得看着一只猫咪吃甜品很快乐——他们给我吃了香草冰淇淋——” “亨利!” “——上面还有巧克力酱呢。”亨利结束了对美食的描述,笑着问塔克,“不错吧?” 塔克转身向蟋蟀柴斯特道:“谁能想到,一个老朋友会如此残忍。”柴斯特强忍住笑,耸了耸肩。 “你们昨天晚餐吃什么了?”亨利问。 塔克苦笑了一下:“一点野生干果和草籽。” “野生干果和草籽!”亨利叫道,“听上去很有乡村特色啊。” “这些东西确实都很有乡村特色——请你原谅我这么说,柴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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