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节如兰 震古烁今_经典散文_.

  气节如兰  震古烁今
  ——浙江文化地图

  ◎王立

  前言

  作为中国东南沿海、长江三角洲南翼省份,浙江历来是文化大省。历史悠久的浙江省,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一直以来独领风骚。浙江省境内的河姆渡文化、马家浜文化、良渚文化是长江流域下游地区(包含太湖流域)新石器时代文化,表明了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同样是中华民族文化起源的摇篮,是中华民族走向文明的曙光。
  在新石器时代晚期,炎黄之后、尧舜之时,天下洪水滔天,一片汪洋泽国。治水成为当世之急,以解民之忧患。司马迁在《史记•夏本记》中记录了大禹治水的功绩,因为禹之父鲧治水无功而受诛,禹受命治水后,“乃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他踏遍九州,凿山疏流,治理水患,“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终至九州攸同,万民安居。后夏禹东巡狩至浙,崩于古越会稽山。
  因而,绍兴会稽山的大禹陵成为全国祀禹中心,四千多年来,尊禹祀禹绵延不绝。而在浙江大地,一直流传着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千古佳话,这是对奉公忘我、造福人民的古代治水英雄的颂扬与礼赞。
  公元两千五百年前的春秋末期,浙江之古越大地,吴越两国上演了一幕争霸称雄的历史大剧。当兵强马壮的吴国战败了越国,句践夫妇带了范蠡赴吴为奴,对夫差俯首称臣,委曲求全,囚居石室,守坟喂马,凡三年,无丝毫怨言与不满。越王勾践这个中国第一忍者被吴王夫差释归回越后,为了磨砺意志、报仇雪耻,每次就餐前必先尝吃苦胆、永远铭记屈辱,晚上就寝时身下垫着柴草,时刻居安思危,在两位谋臣文种、范蠡辅佐下,经过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越国渐渐强盛起来。厉兵秣马、伺机复国的勾践,最终乘虚而入,战败了吴国,吴王夫差黯然自杀。越王勾践成为春秋末期的最后一个霸主。
  明清之间的文学大家蒲松龄曾如是赞曰: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这既是蒲松龄的座右铭,也是无数有志者的座右铭,以此激励自我,逆境以砥励,奋发而图强。
  在中国历史上,有三次大规模的北人南迁。第一次是西晋魏帝时“八王之乱” 后发生的“五胡乱华”,而致晋室东渡,大批汉人迁至江南;第二次是唐朝中叶的“安史之乱”,北人移民长江之南;第三次是北宋“靖康之耻”后的宋室南渡。每一次北人南迁,传播了先进的中原文明,使南北文化得以交流融汇,促进了南方政治、经济、文化的迅速发展。
  特别是宋室南渡后,定都于浙江临安(即今杭州)。作为南宋朝的政治中心,杭州乃至浙江全境,经济、教育、文化、农业、商业等空前发达,蒸蒸日上。
  当然,在南宋朝偏安江南约一百五十年间,朝廷中主战与主和两派斗争,血雨腥风,惨烈至极,精忠报国的抗金名将岳飞未及雪洗靖康之耻,而遭高宗赐死,冤杀于临安府大理寺风波亭,令后人深为抱憾。纵观整个南宋历史,令人迷惑而扼腕的是,难道江南的柔美造就了南宋的柔弱?
  晋室东渡与南宋建都这两次重大的历史事件,使浙江令人瞩目地崛起在中华的版图,文化上的开放性与包容性,使浙江的文化历史凝重而丰富,呈现了多向度、多层次的繁荣与发展。
  中国古代四大古典美女西施、王昭君、貂蝉与杨玉环,后人赋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美誉,其中忍辱负重、以身许国的西施,就是浙江诸暨的古越女儿。
  中国四大民间传说《牛郎织女》、《孟姜女哭长城》、《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如泣如诉的爱情故事,千百年来一直滋润着中华儿女的心田。其中两大传说发源于浙江,《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起源于东晋的上虞祝家庄,而《白蛇传》发生在南宋朝杭州西湖的断桥上。
  这一泓碧波的西湖,在唐宋两大诗人的兰章嘉誉下,更是名动天下。白居易对西湖不胜眷恋:“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而苏轼则深情赞叹:“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西湖独具山水秀丽之美、林壑幽深之胜,又蕴涵悠久而又丰盈的人文历史,于万千柔媚中尽显壮美的英气。如“西湖三杰”岳飞、于谦、张苍水、鉴湖女侠秋瑾、民间英雄武松……他们安息在山清水秀的西子湖畔,贯注了天地正气与英雄气质。
  浙江文化是吴越文化的重要一脉,正如其丰富的地理特征一般,既具有钱塘江猛进如潮的激越,又独秉西子湖神清意澈的柔媚;既赋有浙南山脉连绵不绝的刚强,又深蕴浙北平原沉静开阔的润泽。同时,星如棋布的舟山群岛之丰饶景色、浩瀚无际的东海之开阔胸怀,使浙江的文化谱系气象万千,独步中华。
  因而,这个以“兰花”为省花的浙江,如同“花中君子”兰花一样,独具气清、色清、神清、韵清之美,正如唐朝诗人李白所咏:“幽兰香风远,蕙草流芳根。”,兰花,历来为文人名士所喜爱,寄情于兰,以兰自喻名节。我国儒家创始人、世界著名的文化名人孔子在《孔子家语•在厄》中如此说道:“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谓穷困而改节。”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论语•子罕》)。在儒家思想中,“气节”是文人、士子所崇尚的道德标准与行为规范。《汉书•地理志》载曰:“吴越之民皆尚勇,故其民好用剑,轻死易发。”考察浙江文化,最为流韵深长的便是刚烈气节。千百年来,浙江文人所表达出来的硬朗气节,为中国东南文化区注入了感天动地的刚烈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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