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怀抱_经典散文_.

母亲的怀抱
   这个冬天较往年阴冷许多,而父亲的哮喘一遇寒凉就会复发,母亲很是担忧。召集家人商议后决定,让我和母亲陪父亲去阳光之城的西昌小住些时日。
   到达西昌,安顿好父亲后,天已经黑了下来。母亲和我就近走了一圈。
   西昌的冬一点也不冷,我脱去了大衣。母亲责怪我乱减衣.望着母亲蓬松的银丝在街灯下泛起的霜华,心里突然有些酸楚。我轻轻着搂过母亲的肩膀,告诉她真得不冷,母亲这才停止嘀咕。
   松口气儿,母亲顺便拉下我放在她肩头的手,抬抬手臂,向我示意。呵!几十年了,母亲这有些呆板的性格依旧未变。我哑然一笑,不为难她,乖巧地把手穿过她的胳膊,挽住她。
   母亲从小就没了父母,也没有念过几年书, 16岁时,就被家乡作为知青委派到了我们这座小城,并安排到电力部门工作,如今已经退休在家。而我的父亲则是三、四十年代的中专生,年龄大出母亲好几岁。所以婚后,父亲在母亲这里等于拥有了老师、父亲和丈夫三重身份。
   我的爷爷,是个读书人,也是个军人。他很正统很严谨。父亲身为长子,自然深受爷爷的影响,他将爷爷传统和威严甚至大男人主义完整的传承下来。
   这样的夫妻组合,母亲必然处于绝对弱势。母亲总是有些诺诺的跟在父亲身后,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并一直以父亲作榜样。严格要求我们,尽管平日生活里对我们照顾真的到了极致,可却很少拥抱或者亲吻我们.所以每次看到别家小孩在他们母亲怀里嬉戏亲昵,或骑在他们父亲肩头开怀大笑的样子,就羡慕得不得了。然后就觉得母亲给我的母爱里少了什么,甚至怀疑母亲不爱自己。
   后来在中学时发生的一件事情,却改变了我对母亲的看法,也让我对母亲的怀抱有了深刻的记忆和留恋。
记得那时,活泼,好动的我,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这不,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带着单位一群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伙伴,准备玩“飞檐走壁”
   这个“飞檐走壁”的念头来源于某天,当我在小院子里做作业时,一抬头,就看到电站前池水班人员,从水班房靠近压力管道的那堵墙壁,攀沿过去后产生。      
   等我们爬上山坡,这才发现,前池水班房坐落在我们小院西面的两小山坡间,我们准备攀越的那道墙壁下面是几百米高的压力管道。对于少不经事的我们来说,尽管不知道危险,可看着那面壁下陡峭的护坡,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惧怕。几个胆小的直接“弃权”。我是不会认输的,因为目睹过水班人员的成功攀沿。我仔细观察这面壁,发现壁下有一条大约半尺宽的“路”,可以放脚。这堵墙上的砖头坑坑洼洼的,早裸露出了本体,贴着墙壁就可以抠着砖缝过去。“你们等着,我先试试”对着小伙伴们说完后,我立即付诸行动。
   在我小心翼翼,终于成功完成自己的“飞檐走壁”,正准备兴奋的高呼时。山下传来一阵喧嚣声打断了我的喜悦“赶快下来,谁敢再乱爬,回家揍死!”
   啊!大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院子里,对着我们狂呼。我还看见山脚下的母亲手里拿着木棍,正对着我愤怒地挥舞。完了,惹祸了!我一下慌了神儿,小伙伴们也一哄而散。
   忐忑不安的走下山坡,一眼望见母亲又急又恨,浑身哆嗦的样子。我吓得闭上眼睛,等着棍责。哐嘡一声,我睁开眼,咦?母亲扔掉了木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母亲抱在怀里,她紧紧的抱住我,生怕我跑了似的。一边骂一边流泪“你个死妮子,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去呢?你要把妈吓死吗?”我一回想不觉后怕,哭起来,赶紧抱住母亲。
   走过那条两旁都是高楼的街道,西昌夜晚的风越发薄凉。我打个冷噤,鼻子有些酸痒,忍不住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叫你别急着脱衣,不听。感冒了吧?”母亲伸出手臂,把我搂在怀里“赶快回去吃点药,早些休息”我顺势靠在母亲肩头,搂着母亲的脖子,儿时母亲怀抱里的记忆带着馨香,像花瓣般盛开在这个夜里。
    他乡的这个晚上,我的失眠莫名的消失。这夜,睡得特别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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