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骄傲,败也骄傲——唐朝诗人李绅的起浮人生

lc2021 2021年3月18日原创文章评论600 阅读11621字

后人皆知唐朝诗人李绅,虽留下了流传千古的《悯农》,但他为官时不仅不“悯农”,反而视百姓如糠秕。

为什么前后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纵观其一生,最大的原因莫过于他骨子里的骄傲。之所以骄傲,是因为他所经历的曲折人生如纱帐一样,遮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前路。或许他的经历比起其他历史名人而言,不值一提,但对他来说,却非如此,它们都是他骄傲的本钱。

最原始的骄傲来自他的出身。从他的曾祖到他的父亲,都是为官一方。尽管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县令,甚至在他六岁时去世,但骨子里的骄傲是难以磨灭的。

他的父亲去世后,由母亲教他经义,这样的家族传统,这么有知识的母亲,教出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傲骨呢!

也正是如此,在其父亲去世后,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他,在劳动力至上的古代,尽管受尽欺辱,也没有放弃学业,反而更加奋发图强,孜孜不倦。

从而,在27岁那年,他考上了功名,延续了祖辈的荣耀。

除此之外,值得他骄傲的还有那九死一生的经历、如过刀山下火海的官场沉浮、出众的文采等。

在他一岁时,还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年纪,就曾因乳病暴作,差点死于非命。暴作,意味着疾病既凶险又突然。尽管如此,在谁也没想到的情形下,七日之后,他竟然痊愈了,这不正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最好写照!在那样的时代环境下,人们对此必然是深信不疑的。不然这样的事,是不可能记录在史书中的。

在官场中,他经历了如过山车般的跌宕起伏。在几十年的仕途中,他始终勾连着“牛李党争”。他曾因两首《悯农》被笑里藏刀的伪好友李逢吉告发,说他写反诗发泄私愤。他曾因不屑给想谋反的李锜上书朝廷,而被关进监狱。他曾因给“李党”领袖李德裕两肋插刀,而被流放偏远地区。尽管李逢吉、李锜之流费尽心思使坏和诬告,但是他反而因此得到了上到皇帝、下到百姓的肯定。正是卷入“牛李党争”之中,他才得以被李德裕看重,从而步步高升,最终官居宰相。这样的机遇,这样的不倒翁,心中骄傲是必然的。

在文采上,他是唐朝时期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这是一场针对诗歌的革新运动,对后世产生深远的影响,他也因此与白居易、元稹、张籍、王建、刘禹锡等人成为好友。尽管他那时的某些行为,让朋友们嗤之以鼻,但交情还是有的。斐然的文采,加上广泛的交友,骄傲如何能不占据他的心胸。

骄傲的人往往都具备三个特点:忍、韧、任,他也不例外。骄傲是一个人前进的动力,是一个人百折不挠的润滑油,更是一个人舒张心中意气的宣泄口。骄傲的他,有了得意的官场,当然要直抒心中的意气。幼年的被欺辱,官场的被陷害、打压,现实中的种种诱惑,再加上骄傲者本身的任性,他心中的意气早已不复最初的模样,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扭曲。

也正是如此,他才有了巨大的变化,才会有以下各种奇葩的行为:

他把曾经的族叔刁难成了他的“孙子”,把曾经的好友判成要流放的犯人。

他一顿饭的花费多达上百贯钱甚至上千贯,甚至被史书予以“渐次豪奢”的评价。

晚年,他经手“吴湘案”时,不顾皇帝所派御史的阻拦,一意孤行,强行将吴湘送上了断头台。

刘禹锡任苏州刺史时,被他请去饮酒,其间他让几名家妓出来作陪。当刘禹锡对其中一位一见倾心,并留下一首《赠李司空妓》,他直接将那位家妓赠送给了刘禹锡。这在古代本是很正常的事,可他不仅送得大方,而且任性,以至于刘禹锡都诧异万分。

在他治理的地方,很多百姓离家出走。大规模的人口流失,使得手下心急如焚,可他却说:“百姓如同手捧麦子一样,那些颗粒饱满的自会留下来,而糠秕随风而去很正常。”

在任淮南节度使时,他因为同情仇人张又新的悲惨境遇,不仅与之冰释前嫌,成为了朋友,还助其与始终不可得的风尘女子终成眷属。

纵观李绅的一生,不可谓不是“成也骄傲,败也骄傲”。但人无完人,正是这样的李绅,才更显有血有肉。尽管他做的好些事都令人不齿,有些更是人神共愤。幸运的是他生前没有得到处罚,遗憾的是死后却得到了“削绅三官,子孙不得仕”的惩处。

若是死后有知的话,不知他会作何感想。或许他会感慨,“骄傲”虽是成功的阶梯,却又如毒品般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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