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印象中的奶奶

眯着眼笑盈盈的好像是奶奶给人最深的印象了，特别是在对待孙子重孙辈儿上，这个表情好像是奶奶永恒不变的招牌表情，隔代亲在奶奶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奶奶的媳妇们最烦是她的唠叨和爱管事儿，我却从来没有过太多的在意和嫌弃之意，唠叨的内容没有过多的烦躁道理却蕴含着人之常情，有的时候好像还非常愿意听，这兴许是我们祖孙之间感情特殊的缘故吧。算算您的压箱收入，好像是一大家子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消遣话题了。麦忙天是奶奶最喜欢过的时节了， 一大清早就下地拾麦，到中午回来瘦小的肩膀上总会收获满满，一季下来多的能收入五六百斤之多，这个时候是您最开心的时候，招牌表情又会写在脸上。近些年来收入有了紧缩，除了机械化的生产普及，年龄也不允许像以前那样，但是奶奶的生财之道好像门类很多：攒鸡蛋、收集瓶瓶罐罐等等。总之，奶奶从没向晚辈伸手接济过。 奶奶最高兴的事莫过于过年了 ，因为只有到这个时候才能全部的见到她的孙子孙媳们。大年初一逐个去给奶奶拜年，这个时候招牌表情又会写满脸上。压岁钱是必不可少的，谁要是没去，她总是给他留着，或是登门送上。记得给我的压岁钱止于我十六七岁自认长大成人之后。

四叔大门旁的木凳。

奶奶跟着四叔生活了一辈子，奶奶生活的地方是我们一大家子的核心，好像万有引力一样，无论我们怎么转都离不开这个核心。每次回家都会刻意或不经意的顺道拐到奶奶家，尤其近几年来，奶奶的活动范围逐渐的小了起来。在家的庭院扫扫地、喂喂鸡成了奶奶必修的课业，闲暇时会坐在大门口旁的木凳上和路人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兴许是排解心里的那份无聊和孤独吧。我每次回家路过多数是在这个地方碰到奶奶，看到我奶奶总会笑脸相迎，都说些什么现在没有印象太深的话记得，“还舍得回来哩！"这是我前不久和她的孙子媳妇回家我唯一能记住的开场白。送走奶奶的当天晚上我又路过了那个熟悉的大门口，媳妇说好像奶奶还坐在那里。

奶奶最后的要求

2019年6月17日下午，我带着媳妇儿子一起回家，大概8点多，吃罢晚饭习惯性说要到奶奶家去，母亲嫌太晚了，但拗不过我的执意。来到奶奶家刚落座不久，奶奶突然的从门外探出头来，面无表情，两眼的上眼皮贴着薄荷叶，上边穿着灰色的衬衫，下身穿短裤，好像是听到我和媳妇的声音才从东屋里出来说话。"你们就现在才回来！"然后对我说：“明儿了有空了把我那屋的灯给我接接。"“你睡去吧！明儿了再接！"，还没等我回答，四叔就婉拒了奶奶。说实话，从小到大也从没把奶奶的话当成金玉良言过，仅仅做为了一种普通的交流。没成想这却被永远的定格在了我们祖孙记忆的最后画面。天堂的皓月繁星是孙子亲手为您绘制，愿您在那边不再有黑暗之苦，原谅孙子没能满足您最后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