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送礼

新年将至，和爱人一起讨论今年要给长辈们送的礼品时，又一次碎碎念小的时候去长辈家里走亲戚。

作为一个80后尾巴的农村人，我们小的时候还是比较匮乏的。那时候是吃饱穿暖，但要说有余钱买些点心零食慰藉下嘴巴几乎不可能。现在想来那时候柴米油盐是多考验一个母亲的智慧。所以特别期待过年，盼着母亲早早买回一箱桃酥和一箱鸡蛋糕。当然不是我们自己吃的，这是要给长辈们送礼的。我和姐姐盼着的是箱子里的碎渣渣。

母亲会拿杆秤，先称称一斤桃酥几块，一斤鸡蛋糕几个。然后一斤一斤的分装进塑料袋里。边装边告诫我们，这是给亲戚们送的，不能吃。作为小孩子，自然还想不到因为父母那时也是小辈，总要埋怨母亲几句为什么没人来我们家走亲戚送礼。等到母亲分好后，开始把桃酥的碎渣渣分给我和姐姐的时候，我们就忘记了上一刻的愤愤不平，纠结于她吃的那颗大，我吃的这颗小，妈妈偏心眼一类的。那时候多希望那箱桃酥里能有一块碎了。

“妈，那时候我的愿望就是那箱桃酥里有一块碎的，结果送了那么多年鸡蛋糕桃酥，一次都没有实现过”，我转头对倚着沙发追剧的母亲说。母亲笑笑还没开口，我爱人接话，“咋不掏出来一块吃，爷奶奶们吃的时候还数数？”我恍然大悟啊，“对啊，老头老太太们吃的时候还称称啊？”全家都笑了，就是母亲，笑着笑着眼睛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