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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总会留下遗憾

          那年秋天,我上高三。

父母的安排,让我转到了当地的一所高级中学。因为我的成绩久久不能提升,于是父母开始找人托关系将我安排到了那所重点高中。

去的当天,我骑着自行车在梧桐树道上穿梭,怀着新生的好心情呼吸着清新的味道,也许是走神了,在下坡路忽视了车速,一路下滑,当我发现的时候,我有点慌张了,还没来得及刹车减速,前面有个女孩转身看到我的自行车快要撞到她了,吓得也没敢动,只是闭上了眼睛。我当时以为我就要完了,但是与那个女孩同行的一个男生转身用脚抵住了我的自行车,用手握住了我的车把手。自行车虽然及时止住了,但是惊魂未定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松手了,我的双脚踩在踏板上,毫无防备地,因未平衡而跌倒在地。我吃痛地叫了一声,耳边传来男生安慰女生的声响“没吓到吧?”以及女生似有若无的嘤咛。眼前就要到新的学校了,我这算不算出师不利?第一天我如是想着。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男女生,男生高高瘦瘦,女孩纤细小巧,不得不说,确实看着很般配喔!

到了学校,我先去见了班主任,班主任是我爸爸的初中同学,还算比较熟悉。我与班主任打过招呼后,他就带着我进入了新的班级,班主任指着第四排那个空位和我说“你就坐那里吧,正好同桌是班长,学习上也可以帮助你,不懂的可以多多请教他”我点点头,走过去了。瞥了一眼老师说的班长,一愣,这不是早上挡我自行车的那个男生嘛?还害得我摔了一跤,我闷声坐了下来。就听见前排女生讨论“原来是关系户啊...”“也不一定吧,你声音小点,别被听到了”“嘁,你看班主任什么时候安排男女混合坐了,而且,班主任最心疼的班长什么时候给安排过同桌了,还是女生,不是关系户是啥?”......我闷不作声,看了眼黑板上的课程安排表,拿出了下堂物理课的作业本。余光瞥见,这个班长在做模拟卷,笔刷刷地写着。新班级的课桌是阶梯的,磨到了我的膝盖,感觉有点疼,抬腿看了眼,发现,居然裤子被擦破了,我的动静可能有点大,被他察觉到了,他看了一眼,没说话。我也不太敢直接怪人家,毕竟确实和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上完第一堂课,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姜凯”。第二天到了教室,我来的算是比较早的,发现,他居然也到了,而且我的桌上多了一个纸袋子。我走过去,看了眼,就问了一句“这是...你的?”他抬头看了眼说“赔你的裤子。”我说了句不用,他好像已经不耐烦了似的“不要就扔垃圾桶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我又看了眼,放进了书桌肚里。

时间过得很快,一周就过去了,周练测试,我的排名在中下游,这也让我真正地看见了差距,我六百多名,五百零几分,他七百二十五分,班级第一,理科年级第一。班主任还在班里直接在课堂上对姜凯说“姜凯啊,苏珊的成绩不算好,你课后记得帮她补补习,体育课也尽量多多教教她,我算你的考核分里。”话一出,大家更是对我议论纷纷。在这个学校,考核分高的人在学期年末可以获得奖学金。后来,每天课间,他都会出几道题给我,做完还会给我讲解,放学也会和我在教室留点时间纠错,也因此认识了他的青梅竹马,就是那天差点被我撞到的女孩子,叫“夏甜”。每次他教我,她就会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也不说话,但我就是会感觉很奇怪。夏甜是文科班的,成绩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青梅和竹马,简直太配啦!我心里默默站着CP。可是,就在有一次课间,他给我讲题目,我们挨得很近,我抬眼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我们对视了,我的心好像被击了一样,说不上来的滋味,他认真的样子最终还是打动了我,我在心里对他已经有了不太一样的感觉了,从那之后。后来的月考,我进了前五百,我自然是很开心的,于是我以为,我可以上体育课了,可后来,姜凯来到操场找我,那一次我们第一次吵架。姜凯“谁让你来上体育课了?纠错你整理完了吗?”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上,我有点不好意思“就出来上一次而已啊,你凶什么啊?”他点点头说“好,以后我不教了”我也急了“你不要考核分了吗?”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你以为我在乎那个分?”后来他真的不理我了。

直到快要期中考试前一天晚上,我骑车准备回家,他从后面追上来,和我并排骑车说“复习得怎么样了?”我却问“你不和夏甜一起回家吗?”他说“我让她先走了,你还没说你复习得怎么样呢”我沉默了一会,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他把联系方式也就是我们学生时代的QQ给了我,说是晚上给我讲解不懂的地方。夜晚,我挑着台灯,感觉电话另一头的他声音那么地磁性动听,我没有控制住自己,说了句“我喜欢你”,电话另一头愣了一下,大概沉默了几秒,我不想弄得尴尬,就又补了句“我喜欢你的声音”后来,那一晚我差点失眠。令我意外的是,他好像没当回事,第二天还给我买了杯豆浆,考前对我说了句加油啊。以至于我到现在都忘不掉说那样温柔的话的他。期中考还算顺利,五百多名,他还是那样,理科第一。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期中考试后他还会不会再教我题目了。但是,出成绩当天夜晚,他给我发信息了,他问我“有想过考哪里吗?”其实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想过,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没有”,后来他就没说话,我以为他不会再发信息的时候,又弹出来一条“那你喜欢哪个城市?”我思考了一下,说了句“喜欢...上海?”他只回复了一个字“好”。后来,我和姜凯一直维持着补课老师与学生的关系,直到下学期,我的成绩也进了前三百名,好的时候能进前二百名,很多他教的方法确实很受用,再加上我也在努力学了。所以效果还是有的,我爸爸妈妈也很开心我能有进步。高考前夕,我们都沉浸在刷不完的试卷题海里,我和他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偶尔不懂的题目问问他,但是令我窃喜的是,别人问他他基本不会很耐心地讲,对我却特别耐心。高考冲刺的时间过得很快,高考期间,姜凯还给我发了信息,给我鼓气加油。如果说,之前关心我的成绩是为了考核分,那么,最后一次考试是为什么呢?但是我不敢去赌,我想全力以赴。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理科总分达到了我历史以来的最高分五百六十八分,理科学校排名一百八十几名。他还是那个学校第一,以七百二十八的高分获得了市理科第一名。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去看了夏甜的成绩,文科六百五十几分,分都好高啊。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姜凯了。直到填报志愿,姜凯联系了我,问我填了哪些学校,我告诉了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完我的志愿,很生气,还问我能不能再改,我听慌张的,毕竟我一直以为姜凯是很温柔的。后来返校拿毕业证的时候,他没有来,他的父母替他拿了毕业证书,我从同学那里打听到了,原来姜凯去了上海交通大学,我一听到上海,回忆灌入我的思绪,我那一刻觉得姜凯是在气我没有填报上海的学校吗?可是我当时不好填报那里的学校,毕竟好学校进不去,我还是想去好点的学校的,可是下一秒,我又觉得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因为前桌同学的对话被我听见了“姜凯的成绩应该可以上清华了吧,怎么去了上交大”“确实啊,不过上交大也挺好的啊,而且...上海有他放不下的人啊”“你是说夏甜?”“对啊,夏甜考在上海师范大学,那肯定是因为放不下人家夏甜啊”我叹了口气,苏珊啊苏珊,你怎么这么自作多情呢。

时过境迁,现在我已经大二了,直到有一天,我放假回来,在地铁站与他相遇。我们带着口罩,即使这样,我也能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姜凯。他好像也注意到我了,倒是他更落落大方,朝我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苏珊?也是正好放假回来吗?”我看着更加成熟帅气的姜凯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说“苏珊,你知道么,我高三那会,很喜欢你”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我愣了愣,我苦笑着说“可是我高三,也喜欢你啊,但是,我也没什么特点,你怎么会喜欢上我的?”他好像早就放下了,说“谁知道呢,都是青春”是啊,都是青春。

谁的青春没有遗憾呢?如果当时我们有一方提前戳破,会不会结局不一样?可惜青春就是会留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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