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究竟要干什么?

编辑,究竟要干什么?
文/广缘
进入大学已经快两年了,文学与我结下了深深的不解之缘。身在中文系,每天面对着琳琅满目的文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每天与文字为伍,与文学为友,自身也渐渐散发出淡淡的文学气息。
回顾两年的大学时光,自己的确与文学有不解之缘。校报编辑部、北地风文学社、梦阳文学社,一次又一次给了我“大展拳脚”的舞台。喜欢摆弄文字,喜欢扣掘错误,我理所当然地喜欢上了编辑的工作。校报编辑部,我用缜密的心,一层又一层,调整领导的排次;一次又一次,揣度新闻价值的权重;一张有一张,扣杀着文字里的“害群之马”。北地风文学社,我用挑剔的眼光,一篇又一篇搜寻着让人“眼前一亮”的精彩文章。我用顾全大局的审度,让篇篇纷飞的文章变成一本书。一滴又一滴,我用心中的眼泪诠释着那些触动心灵的文字。梦阳文学社……两年的时间,我已经不是一个只会捏着笔乱写一气的“书呆子”了。而且对编辑工作有了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
两年的锻打,难道我真的成了“慧眼识珍宝”的编辑吗?我看未必,所谓的编辑,究竟能干什么?究竟要干什么?
我知道,依我现在的能力看,说我是一名编辑,难免亵渎了“编辑”这个神圣而又高尚的职业。那么,我就以一位门外汉的身份对编辑的工作做一番“莽夫之谈”吧!
编辑的工作顾名思义,是“编”和“辑”。所谓的“编”,就是需要自己能“编”文章,从字、词、句、段、到整片文章的把握,就是要求有敏锐的洞察力;所谓的“辑”,就是要“辑”文章,就是要求自己对文史知识有一定的了解,从文章的表象入手,揣度文章的内涵,要有一颗缜密的探知心,要+ 具有一定的洞察力。
简单地说,编辑的工作就是从千百份来稿中五六篇佳作而已。一篇好的文章,要经过多个编辑,多层次、多角度地筛选之后才得到的。如果一个编辑没有敏锐的洞察力,一篇篇文章从他的眼前“飞”过,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第一感觉来“点评”文章之优劣。而对于其中出现的种种错误却“视而不见”,或者说“视不可见”,这样的刊物,拿到读者面前,难道不会贻笑大方?对于编辑,对于作者,都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敏锐的洞察力,不仅仅要靠在文章中一遍又一遍地搜寻,而且也要注重平时的积累。试想一下,平时不注重积累,即使一篇文章有再多的错误,也只能“视而不见”。前不久,我在审稿的时候,某文中出现“平心而论”,于是就有些怀疑,是“平心而论”还是“凭心而论”?因为我一直使用“凭心而论”。问在座的各位编辑,其说法不一。于是,便把这个疑问记在心里,回到宿舍的时候顺便翻了翻了词典,方得知自己一直弄错了。假如当时我没有注意这一点,只是唐突地将“平心而论”改成“凭心而论”,而刊出,岂不是是对作者的玷污,对读者的不敬。
敏锐的洞察力,还需纵览群书,博采众长。业余之时,沏一碗清茶,捧一本诗词,拜谒名人,汲取养分。在遨游经典之时,多一份留意,多一颗学习的心。不久之前,我拿到一份稿件,上面有这样一句,“‘怎么了,你?’他问。”我不知道这句话究竟错在哪里。却看到我们的编辑将其改称“他问:‘你怎么了?’”。问其故,说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用法。殊不知,作者原来的句子 是借照孙犁老先生在《荷花淀》中的句子。作者本来的用法没有错,只是我们的编辑,没见过,不理解而已,却妄加篡改。再如,某位同仁,发现某文中作者将在树枝间飞梭的小鸟用“缭绕”来形容,便指责这种用法是错误的。问其故,答曰,“缭绕”只可以形容轻而淡的烟雾之类的食物。的确,单凭这一句,这位同仁的说法没有一丝错误,可是纵观全文,作者只是将飞绕在林间的鸟儿比作轻而淡的烟雾。鸟儿飞得轻,飞得淡,如轻烟一般,何尝不可用“缭绕”来形容呢?
以上都是我在做编辑的时候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敏锐的洞察力,不仅需要我们一遍又一遍地搜索其中的错误,而且在改正这些错误时,必须三思而后行,反复考证之后方可做出决定。否则, 就是对作者的不敬,对读者的玷污。
作为一名优秀的编辑,不仅需要敏锐的洞察力,更需要高超的鉴赏力。
如果一位编辑,他的文学修养没有达到一定的水平,没有一定的鉴赏力,就可能以为鲁迅的杂文“枯燥无味”,甚至认为其与泼妇骂街没有什么两样,而不可刊出。也可能以为郁达夫,徐志摩的情诗是“荒谬”的色情作品,“影响”刊物的质量而不能刊出。也可能以为“啊!雅安,你要坚强。”“啊!雅安,我爱你,我为你心痛啊!”之类的句子抒情性强,而大加推崇。也有编辑认为苏东波、李白、杜甫的诗句词作,除了我们能熟读成诵的那几首之外,剩下都是些“枯燥无味,苦涩难懂”的烂作,认为其不咋地。认为这样的诗词如果刊登出去,谁又会多看几眼呢?他们喜欢将那些挂着词牌名的“羊头”,卖着打油诗的“狗肉”的古体诗刊登出去,认为这些作品情意绵绵,而大加赞许。于各位大腕名家的佳作于不顾,而是将那些肉麻的挂羊头卖狗肉的“古体诗”极力推崇。我想这样的编辑,无形当中将自己的刊物贬低,将读者审视的眼光贬低。
编辑们的鉴赏力不高,不能很好地把那些“鹤立鸡群”的稿子挑出来,甚至把“鸡”当作“凤”,把“凤”当做“鸡”。这样的编辑编辑出来的报刊杂志,恐怕没人能够“多看几眼”吧!这样的报社、杂志社、文学社,谁还愿意给它投稿呢?编辑们!不要再抱怨自己的“稿源不足”,而要多想一想,自己的工作是否做到位了。
自从我喜爱写作之时,我便渐渐喜欢上编辑的工作。喜欢编辑,喜欢与文字打交道。在与这些诗词打交道的过程中,我不仅发现,所谓的编辑们,不仅不抱怨自己的鉴赏力不够,而时时抱怨投来的稿件“质量不高”。的确,由于受水平的限制,有些作者写出来的稿子不如我们这些“大编辑”的佳作。但回顾历史,胡适编辑的《现代诗论》时,依他当时高超的文学修养来看,大约投来的稿子都是“质量不高”的吧!但是《现代诗论》之所以没有陷入“稿源不足”的窘迫,而是越办越好,越走越远。我想《现代诗论》之所以出名,我想其中的一点原因可能是它培养了许多优秀的青年作家,如沈从文,凌淑华、施蛰存之类的。他们的文学功底,于当时的胡适而言,可以说是差之千里。但胡适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稿件“质量不高”而放弃,而是略微“指点”,略微“编辑”,便可刊出。不仅成就了自己的刊物,还培养了一代文人。我想,所谓的编辑,缺少的不是好稿件,而是缺少一颗寻找好稿件的耐心而已。
当今这个社会,已经被污浊的臭气腐朽得惨不忍睹。当下,纵观所有的报刊杂志,上面的稿件,大多都是“有关系”的人投过来的。而大多数的作者,即使文章写得再好,如果没有“关系”,投过去的稿件只能是泥牛入海。我想,这种现象,只要是喜欢文学的人,只要平时多留心社会上的那些报刊杂志,就不难看出。可以说,这是中国出版界的不幸,更是中国文坛的不幸。我不敢对那些“名刊”的编辑妄加评论。但即使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圈子里,这种靠“关系”发稿子的现象不胜枚举。我们的编辑在审稿的时候,往往带着“感情色”的眼镜在审阅,有形无形当中,加入了自己与作者的“关系”融入了自己的偏见。这样的编辑“审出来”的稿子,恐怕真的是“质量不高”吧!
由此可见,编辑的工作其实是最难的,所谓编辑,必须具有深厚的文学修养,敏锐地洞察力,懂得诗词格律,能揣度作者的文字主旨,而且,让想要让自己的刊物越走越远,也要试着迎合读者的阅读需求,更要把握刊物的舆论导向。
哎!编辑的工作如此繁杂,像我这样,只懂得拼字排版的人是绝对不可以成为编辑的,更别说是优秀编辑了。纵观那些优秀的出版物,其背后必有一个大家指导。《新青年》和《现代诗论》,如果没有胡适的指导,它们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影响。这种道理,于新月社与徐志摩梁实秋二人,《莽原》与鲁迅,《人世间》与周作人,都是同样适用的。亲爱的编辑们,在你们编辑一部刊物时,你们是否想过,你们的背后有谁指导?
编辑,一个神圣而高尚的职业,需要我们不断提高自己的文学修养,方可胜任。
上面的观点,纯属我个人的一点见解而已。1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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