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葬礼

                                    花的葬礼    院子里西边栽了棵桃树,打我记事起就在那儿,也不知何时有的,只是每年开一茬花。在这被困住的日子倒也算得别致风景。    春水潺潺时,这雨总是缠人的紧,尽离不得半刻钟。守着他细数着日子,这花期过半,那花的时辰该是到了。    那花伏在老枝上,气只进不出,虚弱极了,再没有昔日那般娇靥,仅吊着一口气。一旁的风看不下去了,狠下收段送了她。然后很快的走过,边走边哭着,呜呜地哭着。扶着她身子的老枝,咳得喘不过气来,身子不住的打着颤,在旁人眼里却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场花事,这是独属于他们的自己的一场葬礼。    雷最早传开了消息,像是老旧的宫门被推开,不亚于那一声“皇上驾崩了”,各家各户听了这消息都一时失了方寸,急得花容失色。雨跺了跺脚,好像不高兴了,拉着一张脸,竟让人生了寒意。他沙沙的的隔着树梢儿敲,像是要把她叫醒。起先只是亲朋好友来哀悼,最早来的是隔壁的梨花,一大早探过身来,脸颊上还滴着泪。雨在闹脾气,院外的梧桐听了消息,也赶了过来,弯着腰,对她呢喃着什么,一身湿漉漉的。夜里,雨竟然开始是哭了,泪滴答滴答流的很急,继而竟嚎啕大哭起来,扰的人不得清梦。哭着哭着,许是累了,便只是喃喃的低语,又像是在诵读这什么。我昏昏沉沉的想着。定是这雨为那花做法事呢。    隔日,周围的邻里邻居也都来了。散了一地的泪,白的,粉的,霞的。那花再经不起这喃喃的诵经,只有身体最诚实,腰弯的更厉害了。    鸟儿急匆匆赶来,开始唱葬歌了。雨的经文也诵完了,只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为她盖上最后一件泥裳。风也赶回来了,撩了撩她的头发,便搀扶着风离开了。邻里邻居悼念完,也湿答答的回家了。只有昨日的太阳跑进了她的梦里,替她晒着被雨打湿的衣裳。    我坐在窗里看着:    这雨定是那花的葬礼    许是这天抹了眼泪    跑进了窗里    濡湿了一窗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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