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还是那个讲故事的人 

征文网 2019年10月6日文学快讯评论3,523 阅读3880字

文体丰富,更倾向戏剧创作

莫言近年来的创作包括戏曲剧本《锦衣》和组诗《七星曜我》(《人民文学》2017年第9期)、小说《天下太平》(《人民文学》2017年11期)、《故乡人事》(包括《地主的眼神》《斗士》《左镰》三个短篇,《收获》2017年第5期)、小说《表弟宁赛叶》《诗人金希普》(《花城》2018年第1期)、小说《等待摩西》和诗歌《高速公路上的外星人》《飞翔》《谁舍得死》(《十月》2018年第1期)、歌剧《高粱酒》(《人民文学》2018年第5期)、歌剧《檀香刑》(《十月》2018年第4期,与李云涛合作)等,涵盖了小说、诗歌、戏剧等多种文体。

莫言近来创作的小说与他过去长篇小说铺陈狂放的风格相距甚远,与他过去的中篇小说内力张狂也有所区分。莫言在90年代初发表了一系列短篇小说讲奇人异事,颇有古代笔记小说的影子。而近期发表的笔记小说,故事非常简短,也颇有古意。陈晓明说,莫言的写法内敛、含蓄,风格趋向于写实,文字极为朴素。戏剧性既是文学内在性机制的活跃因素,也是文学把握生活丰富性和广阔性的外向视野,而莫言小说深得戏剧旨趣,不管是场面还是细节,处处透着表演性。莫言擅长从中国民间艺术中汲取丰富的养料,也借鉴世界优秀文学艺术经验,这形成了他内涵丰富、有张力的表现方法。

谢有顺说,莫言既吸纳了新文学的要素,又接受了古代戏曲和小说元素,比如《聊斋志异》《儒林外史》,比如很多民间的说书作品,“他其实是把新文学的传统扩大了的作家”,恰恰是对新文学传统的扩大,成为今天莫言写作受到世界关注的重要原因。张清华和王尧也将莫言的笔记体小说创作看成是与中国传统文化建立关系的意愿表达或者是对于人文传统的恢复。他们认为,莫言通过自己的想象,试图把笔记体这样一种小说文体重新激活,过去莫言和民间的文化联系更多,但是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个维度,就是自觉不自觉地和传统的文人之间建立起联系来。

关于莫言的诗歌,评论家们认为,莫言诗歌非常突出的特点,就是以叙事作为重要的表现手段,并且有一种强烈的人道主义悲悯情怀。《高速公路上的外星人》《雨中散步的猛虎》等诗歌看似是率性之作,但确实是写眼中所见、心中所想,貌似脱口而出,看似杂乱无序,却又妙语连珠,所谓诗性或者诗句的关联逻辑走的都是点石成金和随机应变的险棋。

评论家们把目光更多放在了戏剧上。陈晓明认为,《锦衣》这部戏剧作品元素丰富,莫言深谙中国民间戏剧的门道,兼通欧洲戏剧之精要。莫言以小说笔法入戏剧,由人物性格带动情节发展,显示了莫言将小说与戏剧两种艺术杂糅交合的艺术才能。戏剧剧本《高粱酒》对原小说作了较大改动,基本格局未变,于占鳌多了一点滑稽色彩,戏剧性和表演性因素都十分充足。王春林认为民间化是莫言戏剧的重要特点,尤其是《锦衣》。他认为当代文学史存在一个明显的缺陷,就是去戏剧化,从这个意义出发,莫言坚持写戏剧,首先有一种文体平等的意义。虽然形式上是借助了戏剧这样一种本土化、民间化的文学文体,但是它非常深刻地传达出了现代启蒙的精神价值立场和人道主义情怀。

在李敬泽看来,莫言选取戏剧这种文学形式,并非有意为之,而是一个深思熟虑的艺术考量,莫言可能通过这样一种人间戏剧的路径重返文学现场,戏剧这种文体更有利于回到乡土,回到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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